桐桐打眼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紧跟着重重的叹了一声,“难得的孝子。”
这话一出,好些人都愣住了。
还有人低声问罗云胜:“你跟林大夫说了病人的情况了?”
罗云胜没言语,他什么都没说。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林雨桐只凭着‘望’就能判断病症了。
这俩病人是一对父子,做父亲的应该是肾衰竭,刚好,亲儿子的肾脏配型合适,于是,做儿子的便捐了一颗肾给了父亲。结果是,做父亲的身体差,便是配型合适,一样出现了排异,且循环往复。在医院用药的话,就缓解了。一出院,便是药物控制也还是有症状。而做儿子的呢,才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只剩一个肾了,“你做的是体力劳动的工作吧?”
是!做装修的,挺费体力的。
“腰膝酸软,久站都难。”桐桐叹气,“是不是谈了女朋友了?在房事上有心无力。不仅如此,这几个月来,嘴里有几颗牙齿微微有些松动了……”
这小伙子一下子就捂住腮帮子,“牙齿活动……也跟肾有关?我以为是晚上不刷牙,牙周炎导致的!”
桐桐:“…………”她沉默了片刻,从小伙子身上挪开视线,目光落在当父亲的身上,目光有些复杂:“当初移植的时候,大夫有没有告诉你,你这种情况,移植之后,若是情况好,最多二十年;若是情况不好,十年……是一个坎儿。”
这人点头:“大夫当时……说了!”
周围好些人都沉默了,一个五十多的人,一个才二十冒头,一般人真的不会叫亲生儿子冒这个风险,只为给他换十年或是二十年生活质量不算高的时间的。
这人就说,“但是,大夫也说了,一人一个肾,是可以的。有些人天生就有一颗肾发育不全,不是一样活的。而且,一个肾只有四分之三的功能,就能维持正常生活。”
是的!理论上如此的。
可人体这么一个精密的玩意,为什么有些器官只有一个,而有些器官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呢?
林雨桐伸出手,“我给诊个脉吧。”
当父亲的先把手伸出来了,桐桐先把手搭在了小伙子的手腕上,片刻后便撤了。
这小伙子忙道:“麻烦大夫,给我爸看看!我爸动不动就高烧……都五月了,您看,穿着棉衣还总是打寒颤……”
“就是排异了。”桐桐没再搭手去诊脉,“没别的。”
罗云胜在边上就问说:“林大夫,您不治吗?”
桐桐看一脸急切的小伙子,“你的这个情况,我能调理。给你一个方子,今年连吃三个月,明年吃一个月,从后面开始,每年吃一周。能保你的肾脏在你的有生之年是正常的。”
正常的意思,就是有正常的变化,比如,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的衰老。
这是一个很了得的保证。
沈大夫不由的伸手,“小伙子,手腕伸过来。”
这小伙子又把手伸过去了。
这边桐桐看了那个做父亲的一眼,这才道:“他便是你的亲儿子,可血肉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现在这种状况,手术前大夫已经将风险告诉你了,你该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的。”
那……那就这样,不给治吗?
桐桐看了罗云胜一眼,罗云胜似笑非笑的,一副看笑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