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尹继恒坐在轮椅上,边上就是火炉,手里捧着一本书,案几上是香浓的茶。见了桐桐,他把书放下,招手叫桐桐近前来,“如何?受苦了吧?”
也还好!她过去蹲下,手放在尹继恒的膝盖上轻轻的揉着,“叔父,我配了药,外敷的,不会变好,但也不会变坏。回头您敷上吧,要不然,这一日一日,骨头缝都是疼的。”
尹继恒的面色柔和,眼里都沁着笑意:“知道你学医了,还很有天分。不过,叔父这腿,你就别操心了。”
“我不为您操心,那也没有爹爹叫wǒ • cāo心呀?”桐桐的手上用足了力气,“您得做个听话的病人。”
这个孩子呀,总是往心里最软的地方戳。
他抬头看尹禛,尹禛拍了拍桐桐,“叔父还没喝过你做的黄羊汤,去炖碗汤吧。我跟叔父说会子话。”
桐桐就朝尹继恒得意的笑,“我要做的好了,您得奖我。”
好!奖你。
桐桐果然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将门给带上了。
尹禛这才坐在尹继恒的面前,自己给自己倒茶,而后才道:“二叔,桐桐的药还不错,您可以试试。”
“不试了!这么疼着,天天这么疼着,能叫我记得,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了的!我身上背着那么些人的血海深仇没报呢。”
尹禛端着杯子转着,“二叔,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了,也是你我叔侄之间必须见面谈的缘由了。”
尹继恒缓缓的闭上眼睛,“你来了之后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
“我知道您知道,我还知道,镇北军被您给钻成了筛子。”尹禛重重的叹了一声,“您对镇北军了如指掌,可二叔啊……镇北军之恶,您该比侄儿更清楚才对。可是,您放纵,您任由这种境况继续下去,所为何来?”
复仇!
“复仇!”尹禛将茶杯放下,“与您有仇,与我有仇,与桐桐亦有仇。正因为您的仇里包含了我跟桐桐的仇,所以,侄儿能说什么呢?可二叔,咱们的仇……与生民百姓有什么关系?”
他看向窗外,“我知您背负的良多,可叔父啊!若是任由这么下去,复仇的意义又在哪儿?当年父亲和岳父所坚持的公理和公义又何在?若是我们的心里只有私仇,而忘了天下为公,百姓为重的道理,叔父以为我们与皇位上那位有何不同?”
所以呢?
“所以,将您的人交出来!镇北军我志在必得。”
若不交呢?
尹禛起身,看着他:“还是那句话,镇北军我志在必得。”
能用的用,不能用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