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也在省城,还得回去看看我爸妈。”
今儿是周末,时间稍微晚了一些。林温平虽然也还在上班,但从早上五点到下午,也是上够八个小时了。司机就是这样,不能疲劳驾驶。所以下午就在家。
林家所有人今儿都在家。
还剩下俩兔子,四爷就拎着进来了。
林温平都不好接,“回来就回来,带啥东西。回去还照样拿回去,上领导家带上多好。”
“领导家已经去过了。就是专门给家里带的。”
周红谷拉了桐桐坐到炉子边上,老太太端了红糖水,想了想,给冲了一个鸡蛋,分了两碗递到四爷和桐桐手里,“想着你们该来了……”说着就朝外看,“没跟你姑姑、姑父一起回?”
桐桐都愣了一下,“我姑初二没回来吗?”
老太太摇头:“没有呀!”
“我是年前来过,想着年后肯定有事要来省城,顺道回来。又不是旁人,非得选个初二还是初几的日子。我姑的日子又没变,我年三十给我姑送了二十块钱,也没听她说她初二不回来呀?”
老太太就急了,“怕不是有什么事吧?”
桐桐一副才想起的样子,“我差点忘了,古槐的婚事大概定了,大年初一去了可多人,闹了好大一场。我姑大概被绊住了,来不了。”
老太太特别不喜欢古庄的两个孩子。就如同古家人特别不喜欢自己一样。
四爷就听桐桐在那里煽风点火,“……想借就借呗,为啥要撺掇朵朵?朵朵才多大年纪?本来借个围脖,多大点事呀?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但是一看见她们两个大人把朵朵撺掇出来,我就生气。就是不借!”
老太太点头,“对!应该的!就不该借。”强盗呀,凭啥你想借我就得借,没这道理。更可气的是撺掇孩子,这不是欺负自家那外孙女老实,就是威胁孩子了。那么一丁点大,可怜不可怜。
四爷干脆起身,看林温平隔出来的房间去了。要不然他真得笑场!桐桐一个什么大事都能干的人,在这里忽悠一老太太,本身就很可笑。
桐桐正觉得好玩呢,哪里可笑呢?
“我当时就把朵朵给送回去了,好家伙,那女方得去十多个人吧,乌泱泱的。我估计我姑光是招待就不少花。结果人家那姑娘说了,不给围脖就告古槐耍流氓……”
老太太扯着脖子,冷笑一声,“她告去呀!关你跟你姑啥事?”
“我早就跟我姑说了,我说你干脆跟我姑父把家里的经济分开,你的钱够你跟朵朵花的,我再每月给你五块的孝敬钱,我姑父还有抚养朵朵的义务跟责任,再出两三块。你过的多有油水的?可我姑不听呀!最后……事咋办呢?补贴了二十块钱给女方,才把事了了。”
老太太心说,肯定是钱花完了,初二没钱回娘家了。
桐桐又说以前的事,给古槐找工作花销,给古柳安置工作,又把这些年在古家,受这兄妹俩的那些冷言冷语,包括自己生日那天的一个鸡蛋,朵朵吃了被古柳逮住那一顿闹腾,“……这都没法提了!天天天天的闹!我以前还想着,我不在那个家了,我姑能过的轻省些。谁知道我不在那个家了,我姑那日子更难过了。我又劝不住,劝了也不听,你说煎熬不煎熬。”
说着,掏了五块钱直接给老太太,“以后这钱呀,我给您,您替我姑收着。我信您,可我不信我姑呀!我这钱花到我姑身上,花到朵朵身上,我觉得是应当应分的。可要是被古家哄去了,我能愿意呀?您拿着,我姑要是手里紧张了,您拿这个补贴。”
老太太就觉得桐桐这孩子以前不言语,现在这一说话,怎么句句都往心坎上说呢?孝顺,替她姑着想,处处护着她姑和朵朵,多懂事的。
钱收了,兔子炖了一只,给四爷夹了俩兔腿,给桐桐夹了俩兔腿,单给两人下的挂面,新姑爷上门嘛,挂面里煮了三个荷包蛋。
林心在下面用脚踢了踢桐桐,背着人问:“你想干什么?”
桐桐眨了眨眼:“别多言语!”看着就行了。
临走的时候,桐桐还跟老太太说,“这两天我可能还得到城里来,要是有顺风车的话,您想去看看我姑也行。我爸妈要是有时间也去一趟,也去认认我的门。住一两天都行的,我那边有空着的宿舍,住多长时间都行。”
热情招待,殷勤留客,怎么就这么熨帖。
老太太是真的想去一趟的。
桐桐走了,老太太还说林心:“你看看桐桐,再看看你。”
林心:她对你九分假一分真,我对你九分真一分假。结果你觉得她好,我不好。
什么九分假一分真?没有的!十成十都是假的,真的我一分都舍不得给她。
桐桐坐在车后座踢腾着双腿,跟四爷道:“你看见那些人穿的那个黑色的呢子大衣吗?到膝盖的位置,你穿上肯定特别好看。他们那些人穿的,都白瞎了那好衣裳了。”
四爷就笑,“开春整天往地里跑,穿什么大衣呀?”
穿不穿那是一种选择,而不能是你没有,对吧?我觉得你穿着好看,我就想置办。一件呢子大衣,一双黑皮鞋,一辆自行车,我现在一心就想着给你置办这个呢。
她美美的想,今年年底就能结婚了,结婚的时候得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