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玲指着指巧云:“她头上都有虱子了,我叫她洗头,回头给她篦头发,我还错了?谁知道就这么巧,这能赖我吗?”
整个一死不承认,只说是跟金老三开了一个玩笑。
还有人帮腔:“谁说爱爱一定是女的?我们爱民在家里也叫爱爱来着,这又怎么了?”
桐桐气笑了,“所以,你们都没错?”然后指着巧云问说,“你们对着她说,你们都没错,说啊!”
后面有个小个子男生嘀咕了一声:“谁不知道她是个寡妇,晚上是个男人都能敲门,她还在乎多这一回。也并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了。”
巧云眼角瞬间就眼泪掉落,桐桐叹气:这就是人言可畏了。
这些知青又何尝不是听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他们就将这些都当成真的。真的单纯的以为,对于一个作风不正派的女人来说,这点事都不叫事。
可其实呢,这件事之后别人又会怎么说巧云呢?
说她跟金家的老二不清不楚,又勾搭金老三。
这样的流言之下,谁又愿意娶她?
女人们憎恶这样的女人,男人们背后又在杜撰什么呢?
对巧云而言,这次的事情就是灭顶之灾。所以,她一心求死。
可这些为恶的,却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给他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林雨桐看着说话的男生,“你是长舌妇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见过有男人敲她的门吗?见过几个?都是谁?说出来!但凡说不出来,那你就是造谣。送你去劳动三个月,记入档案。”
这话一出,这些人才怕了。记入档案对现在而言是非常严重的处罚,档案会跟着一个人一辈子,凡是招工、举荐、单位内部的推选,都要考虑档案上的问题。
这男生张嘴结舌,外面大队的治保主任已经在了,桐桐直接就喊:“先把他带走,送公社。随后我会以公社妇女工作组的名义,联系知青办。这件事恶劣至极,必须严惩,且记入档案。”
这男生疯了一样挣扎,“我不去!金老二就是敲过寡妇的门,陈安就看见过。”
“哦!那叫陈安来,叫陈安来作证。”
陈安一脸的愕然:“我没有说过!我也没有见过。我只是说,我听我妈跟人聊天,好像说过这么一码事。”
但是陈婶子坚决不认这个话,“是听岔了,我们哪里说过金老二敲巧云的门?金老二咋会去敲巧云的门,这不是毁人清白吗?”说着,啪啪啪的往她儿子陈安脸上打,“我叫你不学好,叫你翻舌惹是非。”
正打着呢,陈安爸爸也来了,手里拿着棍子,朝陈安的腿上就敲,“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没事往这边跑。”真的一棍一棍狠狠的打,陈安抱着腿,在地上滚着嚎着。
桐桐看出来,确实是把腿打断了。
村里人就是这样的,本乡本土的,一听见金老三把一节手指都剁下来了,就知道事情严重了。这种的不要辩解,不管为啥的,牵扯到是非里了,先把自家的人往死的打,消了对方的气再说。
陈婶子跪下地上,对着巧云磕头:“云啊,都是婶子的不对,养儿没教好,婶子知道,你是好的,那些胡说八道的话你千万不能往心里去呀。”
这一番作态把这些知青都看愣了,之前喊着有证人的小伙子脸都白了:事咋成了这样了呢?
等这小子被带走了,桐桐才起身,喊人:“把巧云先送回来,找俩婶子照顾。知青院的其他人都不准出门,等我审完了,咱再细算。”
这些人能不怕吗?小个子扛不住,肯定会招供的。
一旦招了,那这个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孙爱玲脸都白了,“记入档案就没办法招工了。我爸来信才说叫我准备,厂里有名额能回城的。”
梅子狠狠瞪眼:活该!
这影响可大了,档案上有污点没有单位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