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从省城的大厂里直接发配到公社了,待遇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当时上大学是为了进步的,现在呢?
他几乎保持着每天给桐桐汇报思想的频率,桐桐的态度依旧是很好,他说什么,她都听着。反正就是盯着云岚嘛,说云岚去这个周去县城见了谁谁谁,那个又去县城见了谁谁谁,听着像是去相亲的。
“我觉得是在接头。”
桐桐点头,“回头我会汇报上去,请有关单位调查。”
张增瑞点头哈腰的,出去了。
桐桐有时候想想,自己这德行其实还挺反派的。
冯远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这两口子每天按时上下班,他突然发现一点,就是这个小金,好似在慢慢的跟县城的很多关系在疏远,或者说是松绑。
之前关系看着特别亲昵,但现在,好似有人替代了他的角色一样,他不在为了谁的事来回的奔波了。可能谁都没察觉到疏远,可这来往就是在明显变少。
这种情况在七六年的阳历年到来之后,更加明显了。
这一年才一开年,就迎来了一个大悲的消息。
报纸才送来,云岚一下子就撞开了桐桐的办公室,满脸是泪:“今天的广播,还是你来。”
桐桐接了报纸,顿时怔愣住了。
继而眼眶湿润,鼻子发酸,眼泪毫无征兆的下来了。
百姓心中,一根擎天柱塌了。
她坐在话筒前,压不住哽咽之声,播报了这一消息。
四爷默默的合上手里的笔,然后起身,摘下头上的帽子。
因为此时,再无过年的心情。
金镞悄悄的跟妈妈说:“想吃肉肉。”
“不吃肉肉。这三个月都不吃肉肉了。”桐桐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然后久久都没有说话。
可因为桐桐和四爷在这个事上流露出来的神态,叫张增瑞看在眼里,然后他又举报了,县里直接下来了工作组。
高健和冯远两人力争,结果是他们俩被送去学习班学习去了,很戏剧性的,张增瑞主持公社的工作。
他上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了云岚,罚她去扫厕所去了。
这个二货,本来他的事不怎么大的,这次之后,只怕是够呛了。
停了工作,那就不工作。
四爷和桐桐哪里也不去,就在家带孩子,看书。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金中州不知道在哪里喝了酒,又听说了四爷和桐桐的事,然后觉得两人不对了,不听上面的政策,大晚上的,站在大门口隔着门训斥了四爷一个小时。
韩翠娥忍了一个小时,然后拉开门:“明儿吧,去公社离婚。”
是的!两人一直没有离婚。当年没结婚的手续,但确实存在婚姻关系。韩翠娥不提,只是这么分开了,是为了不叫人非议的。
结果呢,这孩子你来了这么一下。
韩翠娥就说,“谁也别连累谁,还是离了好。”
于是,第二天,两人在公社开了证明,去公社离婚去了。
公社的人跟四爷和桐桐更亲近,家事他们都知道。
离婚是吧?离!马上就办。
于是,表格一填,章子一盖,存续了近二十年的婚姻关系,在这一刻总算是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