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拿着拿了啤酒过来,跟四爷搭话,“你们肯定也是西康人,遇上了是缘分,喝一杯?”
那就喝一杯。
四爷取了桌上的玻璃杯递过去,对方还问桐桐,“弟妹来点?”
“不了!你们随意。”
这人跟四爷道:“也不瞒你,兄弟是去鹏城的,批发衣裳去的。”
做生意的呀!四爷就问:“大哥贵姓?”
“姓徐,徐大海。”这人坐回去,见两人斯斯文文的,就问说,“老弟这一去,是关内呀还是关外?办边防证了没有?有没有开证明。我跟你说,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边防证,没有暂住证,边防查的很严。就是我们在关外,那也经常被查呢,逮黑户。有时候真就是突击一查,我们往坟堆里一躲,才能躲过去。”
“那是不容易。”
徐大海眼睛一亮:“那兄弟以后常在关内。”
“我爱人是去援建的,有单位。”
有单位接收,这才能算是关内。要不然想进出关,确实不容易。边防证和暂住证,在朋城就是身份,没有这个东西就不行。那里有数十公里的铁丝网,将特区跟外面彻底的分开。
不仅是政策法规上不同,福利待遇等等也截然不同。
徐大海给四爷递烟:“兄弟,抽烟。”
四爷接了,他又不抽烟,这些常跑这一线的,也很操心暂住证。这个东西是三月一更换还是一年一更换,总之是有些麻烦的。
饭菜上来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方几个人都是在硬卧那边住,其实也不是一路的。坐火车到广城,因为没有直达朋城的火车。转了一趟车之后,连火车站都没出,直接上车又走,依旧是软卧。其实这大可不必的。
四爷就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火车一路朝南,越走觉得气温越热。出门的时候还是绒衣上面套小棉袄,小棉袄上面套大棉袄,可这走着走着,温度就上来了。大棉袄脱了,小棉袄也脱了,等真的满目看去景色都是翠绿的时候,已然到了地方了。
棉袄塞到包里,拿了薄外套套在绒衣上,就这还微微有些热。脚上的大棉鞋也穿不成了,得换上单鞋才成。
下车之前,把厚毛裤脱掉,感觉穿着秋裤就足够了。
别人都是大包小包,各种蛇皮袋子扛着,像是在搬家。而两人呢,就两个大行李包,再没有别的。桐桐牵着孩子的手,低声叮嘱,“人多,不能撒开。”
金镞紧紧的牵着妈妈。
四爷一手两个包,看桐桐。
桐桐:“……”她伸手抓住四爷的衣摆,他这才往前挪。
下车要检票,下来就是月台。人潮涌动,排了那么长的队!
软卧出站走的也是特殊通道,这边有一个专门的窗口边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