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谢炀猝不及防,万没想到乌鸦会来救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山匪抱着脑袋嗷嗷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聋了!”
另一个山匪也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快给寨子放信号,决不能让这小兔崽子活着离开这座山!”
信号弹放出去,这俩人先溜了。
谢炀扶着树干冷汗淋漓,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嘴唇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的干干净净。
谢炀喘着粗气,竭力忍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乌鸦叫那几声的时候,身体好像有一瞬间不那么疼了?
周羽棠忘记了害怕反派的嗜血嗜杀,直接飞落到谢炀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谢炀面颊上的冷汗。
大佬,修真界有没有类似布洛芬的东西?
谢炀偏头看向他。
好像不是错觉。
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谢炀不由得重新审视这只小乌鸦,它的毛色依旧很丑,可它的眼睛仍然很美。
“你,究竟是何……”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衣服留下来!!”不过片刻功夫,十多个山匪就把谢炀团团围起来了。
周羽棠很想吐槽这个口号,但是槽多无口。
“锵锵……”
大佬您安心打坐调息,我可以!
周羽棠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或许是算算时间,女主也该登场了。
果不其然,这人不经念叨,周羽棠听力极强的鸟耳朵立起来,脚步声由远到近,人还未到,宛若银铃的动听嗓音先飘了过来:“何方妖孽,胆敢仗势欺人!”
山匪们一愣,纷纷回头看去,只见迎面跑来一个青衫姑娘。
约莫十五六岁,梳着简单的发髻,左手拿着根棍子,右手提着只兔子,长相嘛……虽谈不上美若天仙,但极为标致耐看,是那种越看越美,越看越讨喜的模样。
江小枫蹬蹬蹬跑上前,斥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文弱书生,太过分了!”
“哈哈哈哈哈……”山匪发出一阵爆笑,“居然跟我们谈公平讲道义?你来的正好,我们寨主正缺个压寨夫人,兄弟们,把这娘们儿带回去献给寨主!”
“好!”
“压寨夫人压寨夫人!”
“小娘子长得真带劲啊,跟我们走吧,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
“把那小白脸也带走,弟兄们单久了,火气没处泄啊!”
“小白脸更极品啊,嘶哈嘶哈……”
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惹得江小枫满脸羞红:“你们这些人休得无礼,我爹可是碧海山庄庄主!”
“什么山庄?听都没听过!”
“这是哪个穷乡僻壤的野鸡小户啊哈哈哈!”
江小枫恼羞成怒,抄起木棍子朝山匪身上砸,哪想到这些人都是练家子,一闷棍下去,棍子折了,人没咋地。
“小妞挺猛啊,就喜欢你这么辣的!”
江小枫不卑不亢,右手虚空一握:“找打!”
周羽棠瞪大眼睛,来了,女主的本命灵器,某宝卖断货的周边!
金光四射的龙骨鞭破空而出,“啪”的一声瞬间将七八个人抽倒在地,最能说骚话的那个山匪骂了句脏话,双手结印默念咒文,居然也是个修士!
江小枫虽然有法宝,但她本身修为极其低弱,不然也不会去太上仙门拜师。而这山匪看着平平无奇,实则是个修行至少二十年的“前辈”,法阵落下的瞬间,胜负已分。
江小枫喘着气,蹬蹬蹬几步跑到谢炀身前,张开双臂,以老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挡在前面:“公子你快走!”
周羽棠屏住呼吸,来了,名场面来了!
五岁被灭门,亲眼目睹母亲自刎,孤苦流浪被人欺被人骗被人坑被人利用,而这个在危急关头不顾一切舍命保护他的女孩,是他腌臜污浊人生中唯一的光……不是大佬你看我干啥啊???
被谢炀目光幽幽盯着的周羽棠目瞪口呆。
谢炀收回视线,目光落到江小枫瑟瑟发抖的背影上:“你,让开。”
江小枫还在执着的美救英雄:“你快走!”
谢炀薄唇轻抿,面上绽放一丝极淡极缈的邪笑。
完犊子了。
周羽棠翅膀捂脸。
山匪炮灰们,一路走好。
只要是谢炀的粉丝都知道,一旦他露出这副表情,那就是要大开杀戒了。
某宝另一件畅销周边“无名”剑自谢炀的金丹内冲出,笔直刺向那位“山匪前辈”,卷起的冷冽罡风吹得周遭飞沙走石漫天狂舞,强烈的威压不讲道理的砸下来,除了身负灵力的那个山匪,其余凡人毫无例外全跪了,纵使是出身修仙门派的江小枫也被吓得腿肚子发软,本能的捂住眼睛。
周羽棠更是用双爪死死抓住树枝才没被吹飞。
剑锋在距离“山匪前辈”眉心仅剩半寸的位置顿住,不过瞬息之间就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山匪前辈”活活吓尿了,再无方才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哆哆嗦嗦的跪地求饶:“大仙,大仙饶命啊大仙……”
谢炀用余光瞄了眼战战兢兢的江小枫,并指冲着虚空一划,佩剑顿时化作一道凌光归入金丹。
他没理会哭的眼泪鼻涕糊作一团的山匪前辈,只轻启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山匪们如蒙大赦,恨不得原地扣头高呼圣恩,争先恐后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