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棠面上染起温暖的笑容∶"熬不住也没关系,有我陪着主人呢!"
明媚笑意,比晴空之上的朝霞还要耀眼迷人。
谢炀心脏"扑通扑通"的践起来。
他从小形单影只,鳏寡孤独,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练武,一个人赶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生活。
可从此以后不会了,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打从跟周羽棠结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孤苦伶仃,他身边永远有个人会一直陪着自己,即便是去了黄泉路,他也不会孤单。
不是孤苦伶仃的伶,是聪明伶俐的伶。
谢炀白天的时候还好,到了晚上才是蚀魂大闹天宫的时候。
此处距离他们居住过的猎户家中不远,为了让谢炀舒服点,周羽棠将他带了过去。
房屋院落都有结界护着,风吹不到雨打不着,连卫生都不必收拾。谢炀躺在床上冷的厉害,,周羽棠为他多盖了好几床被子,虽然这玩意根本无济于事,他只好释放魂火给谢炀取暖,总算叫他好过了些。
谁料想刚刚舒坦片刻,谢炀又突然喊热,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周羽棠岂能容他□口的满屋逛,紧紧勒住他乱挥乱动的双臂,跟只八爪鱼似的整个攀附在谢炀身上。
可惜他是至阳之体,谢炀冷他有办法,谢炀热他就无能为力了。
谢炀意志力惊人,忍耐力更是超乎寻常,在冷热交替的折磨中居然找回了些许神智,盘膝打坐运功,不断压制蚀魂。
周羽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去外间倒了杯温水进来。玄色的魔息缠绕在谢炀的左臂上,青蓝色的灵力汇聚在他的右臂上,两道水火不容的功法相互冲撞,彼此寸步不让,最终竟形成鱼死网破之势,谢炀骤然惊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眉心不祥的血气若隐若现。
走火入魔!?
周羽棠大惊,忙扑过去以魂力压制谢炀体内惊涛骇浪的魔息,整间木屋被瑰丽的金光笼罩。
"小糖……."谢炀眼底气血翻滚,目光时而清明时而浑浊,"太危险了,你,出去……."
周羽棠这时候偏偏就不听话了,他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腥甜的血气在口中蔓延开来,他果断倾身贴过去,以唇对唇,将鲜血喂给谢炀。
谢炀眸子逐渐睁大,整个人蒙在当下,连"走火入魔"都退避三舍。
"好些了吗?"周羽棠呼吸间都是血腥气,一双凤眸里满是担心。
谢炀证怔点头。
周羽棠满脸遗憾∶"我要是女的就好了。
谢炀∶"什么?"
周羽棠认真的说道∶"蚀魂并非全无解法,只要一男一女合作双修,便可以将血蛊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谢炀∶"???"
一句话,震得连"蚀魂"都飘去了九霄云外。
双修.……
小糖居然说双修……
这青天白日的,张口就来双修二字,难道就,就不觉得…….
谢惨白的脸上晕开两朵不自然的红润∶"口无遮拦。"
周羽崇;"啊?"
莫非反派大佬还是个纯情批?
"即便你是女子,我也不会跟你.…….谢炀轻咳一声,不再多言。
将这折磨死人的血蛊转移到小糖身上?怎么可能!他手指流血自己都要心疼好久,更别提蚀魂了。
周羽棠听到耳中却变了个味儿。
首先,谢炀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他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患有严重的感情洁癖,认定一人之后哪怕海枯石烂也不会再喜欢第二个,这就导致了他从全书开篇到大结局领盒饭都是处男之身。
其次,谢炀不算是魔修,难以理解魔修随时随地发情想do就do的心态。他受谢昭荷跟清泳的教育,只跟自己喜欢的人为爱鼓掌。
那么问题就显而易见了,谢炀喜欢谁?答案早就在书里写好了。
这世上唯一能让谢炀真情相待的,唯一会让谢炀心软的,唯一能让他展露笑颜的——唯有江小枫!
还有啊,谢炀跟江小枫冥冥之中自有姻缘在。他们俩的母亲是主仆,谢炀又是借着青栀所赐法宝才逃出于里画廊的,而谢昭荷很久之前也跟青栀说过,谢炀跟江小枫年纪相仿,若能亲上加亲结为亲家,岂不美满。
后来是青栀自觉身份不配,婉拒谢过主人的厚恩,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俩有共同的仇人,身负同样的血仇,是这世上唯一的同病相怜互相理解。两个同样受过伤、又缘分匪浅的人在一起,才能真正做到互相扶持,互相关爱。
之前江小枫一心爱慕陆盏眠,如今陆盏眠彻底凉凉,江小枫可不就该属于"第二顺位"的谢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