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今天能也喝了不少,看那个月亮像是长了一圈『毛』茸茸的白边。”
江暗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手感不错,没忍住又蹭了一下:“所以你酒量到底好还是不好,跟你喝了几回,我也没看来。”
“谁知道呢,薛定谔的酒量吧,但总的来说还行。”闻岁微微松开他一些,侧过头看他,语气认真,“反正不会断片,今天闻岁岁说的话都牢牢记着,我保证。”
江暗又笑了一声,烦闷了一晚上的心情彻底好了。
已经进入秋天,外起了点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江暗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很轻地颤了一下。
他用手掌抚了抚后背,把人扣紧,低声问:“冷?”
“有点儿。”闻岁往他怀里靠了靠,嘴上不忘揶揄说,“但你不松手,我不敢松,我怕惹你生气。”
“我有这么凶。”江暗放开他,转身走到窗边把玻璃窗扣过来,“洗个澡睡觉,很晚了。”
闻岁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差点没把情绪转回来:“你这心结开解得够快的。”
江暗挑眉,淡淡声:“不呢,让你跟儿子绝交?这种事我做不来,不至于这么丧尽天良。”
“你看啊,我都把儿子扔就认识了第一天的人,一看就是捡来的,是不是?”
“行了,别贫,赶快去洗澡。”
自从上次玻璃门惊鸿一瞥被无意打击之后,闻岁再也没提过要一起洗澡的事儿。
都是男的,他也是要尊严的好吧,本来在同龄人里是翘楚,跟他哥一比就没法看,很烦。
他拎着睡衣先进了浴室,门随手掩着,打开花洒。
江暗坐回椅子边上,把最后一小半啤酒喝完,跟简映发信息:安顿好了吗?
过了好几分钟,对才回过来的一个句号,干脆利落,意味深长。
[江]:几个意思?很难缠?
[竹间]:岂止是难缠,他上辈子大概是唐僧转世,嘴巴这么能说
[竹间]:他们家挺互补啊,妹妹是哑巴,哥哥是『逼』『逼』机
[江]:你总结很到位
[竹间]:先不说了,他不让我发信息
[江]:……..
闻岁浑身畅快从浴室里来的候,看着他哥笑得一脸春风『荡』漾,警惕道:“跟谁聊天呢,大半夜的。”
那语气,简直是在线查岗。
“简映。”江暗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刚才的对话。
闻岁以牙还牙,用同样的话怼他,阴阳怪气说:“你竟趁我洗澡跟他聊天,我在吃醋。”
江暗笑意更深,微抬着头看他:“对不起,下次跟别人发信息提跟你报备。”
“你最好是。”
“我在问你儿子那边情况,简映应该能把他照顾好。”
看他一板一的报备复述,闻岁听乐了:“你倒是心胸宽广,刚还在吃人家醋呢。我洗完了,你去。”
等江暗经过他身边的候,他拽着人袖子轻声说:“我有点困,要是没等你就先睡着了,不要怪我。”
江暗觉得现在闻岁看着他的样子在是太乖了,没忍住上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他笑着嗯了一声:“你睡。”
闻岁躺上了床,睛一闭,果睡意昏沉。
最近几天跟江暗呆在一块儿,他意外地都睡得很好,大概是觉得安心,以失眠的症状减轻了不少。
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一回闻岁难得又梦到了江暗。
他看他哥穿着睡衣站在自己的床,好像站了很久,风吹过他的衣服下摆,看上去有些冷。
闻岁张了张嘴,想提醒他多穿件衣服,才发现不了声。
他就这样以一个旁观的视角看着,江暗慢慢坐到床边,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后缓慢下移,挪到了被子边上。
梦到这里就戛止。
闻岁眯了眯睛,明明感觉没过多久,再睁开的候,天光一片大亮。
他随意躺在松软的枕头里,回忆着那个梦的含义,百思不得其解。
噼里啪啦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闻岁侧过头往外看了一,才发现不知什么候飘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