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浑都僵住,总觉得是自己最近过恍惚,而陷入一场深夜的美梦。
唇上的触感却是真实的,生涩又滚烫,他不确定反问:“岁岁,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闻岁带着鼻音嗯一,解释道:“我其实到现在仍然分不清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是我不想花时间去区分,突然觉得没那么重要。你就当是,薛定谔的爱情反正我知道一件事,我很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所以你想要什么,尽管来拿。”
江暗呼吸一窒,这些来,他从来不曾主动索要过什么,因为知道求而不得。但现在闻岁告诉自己,想要什么,都愿意给他。
本来已经做好要等很久,甚至无疾而终的准备,没想到真的能有好梦真的这一天,这些话落入耳朵,美好得像是幻觉。
许久,他心脏开始强烈跳动起来,哑开口:“那我很贪心,什么都要。”
闻岁分开一点距离他,眼落满温柔:“好,你说算。”
实在是太乖,江暗静默几秒钟,忍不住抓着他的脖颈带向自己,又重新吻上去,这回不像刚才那样的轻柔触碰,变得很深很重,像是在确认是否真实。
彼此的呼吸在深夜都逐渐热烈,那份少时候就藏许久的喜欢突然变得汹涌,难以压抑。
深夜的路灯下晕出一圈昏黄的灯光,两个长长的影叠在一起,在月影下交缠亲昵,久久都不曾分开,像是在补偿那些错过的无数曾经。
闻岁觉得那股眩晕感又久违的涌上来,他仍然没有学会接吻,只是紧紧抓着对方的外套,手指僵硬曲在一起,浑都在控制不住发颤。
直到感觉到有一片柔软舔过唇缝,他才猛然回过,惊慌咬对方一口。
江暗喘口气,鼻尖抵住他,呢喃道:“怎么老是咬人?”
“兔……兔急也咬人啊。”闻岁面红耳赤垂着眼,嘀咕说,“下次,我一定表现更好一点。”
江暗微微分开,嘴唇温柔在他眼皮上方碰一下,心满意足道:“这样就够。”
闻岁抬眸他,瞳孔闪着一点微光,轻说:“那三你真的太辛苦,对不起,我刚才到那些信,怪我,明明很简单的原理都没想到。”
终明白过来他今晚突然这么主动告白的原因,江暗飞快抿一下唇,心绪有些烦乱。
他不想让闻岁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多久,持续时间有多长,这份感情实在是太重,放在谁上都会觉得压巨大,说出来,也只会增加他的心疼和自责。
现在能够得到对方的回应,那么以前的心酸难熬都能够一笔带过,不必多说。
毕竟,当时他把那些爱意藏得很好,哪怕在写出那些没有回应的信,也从来没提自己对他过深重的执念和爱。
江暗斟酌言辞,开玩笑般说道:“不怪你,藏这么深,本来也没准备让你发现。至内容,写信当然要往惨写,不然怎么让你心疼?”
闻岁停顿几秒钟,心有些懊恼,试探开口:“所以,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我是说在分开之前。这么久的时间,是不是很痛苦?”
江暗安静一会儿,拇指在手心捻一下,避重就轻说:“我也不知道,那会儿纪小,懂什么喜欢。”
“原来你也有分不清的时候。”闻岁无端松口气,蜻蜓点水在他的唇上碰一下,商量说,“那以后,我要怎么叫你?”
江暗偏头他:“你想怎么叫,随你。”
“有别人在的时候,还是叫哥吧。”闻岁怕他误会,又补一句,“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换点别的。”
江暗嗯一,饶有兴致问:“什么别的?”
闻岁哑然,一时之间没找到其他的称谓:“我…让我再想想。”
“想个称呼也那么难?”
“我又没谈过恋爱,想不出来不是很正常?”
“嗯,那你好好想。”江暗他皱着眉的表情,好像真的在苦思,又笑,“我有点饿,让我尝尝男朋友做的饭。”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突然转换份,闻岁一下就害臊起来,结结巴巴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东就跟你回酒店。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回来,万一又跟上次那样……”
这次是真对象,有八十张嘴大概都解释不清。
“那就是真偷情,你慢慢弄,不急。”江暗揉一把他的脑袋,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闻岁点点头,踩着拖鞋又飞快跑回去。把粥盛进保温桶,然后收起那些信件找个口袋装着,想想,重新回到二楼翻出一个小本一并装好,才重新出来。
两人打车重新回酒店,等跟着人懵懵懂懂进房间,闻岁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系变。
他和他哥,真的恋人的系,好像很荒唐,好像又很合理。那股禁忌的刺激让心弦绷得很紧,光是想到这个,心脏就忍不住开始狂跳。
江暗在小桌边坐下,慢条斯理拧开保温盒,抬眸他:“愣着干什么,一起吃。”
闻岁回过,拉张凳靠着他坐下,用勺搅拌着舀一勺吹吹,动作有些不自然:“来,我喂…喂你。”
江暗被逗笑,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缓慢张嘴,咽下粥。
他唇角很轻扬起,慢吞吞说:“好吃,我们岁岁果然聪明,学什么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