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分寸不再越线的,承担逐渐疏远的后果,只越里越觉得酸涩。
整整一上午四节课,他几乎晃神看着闻岁的背影渡过的,穿着校服的样子,拿笔算题的样子,跟新同桌聊天的样子,每一帧都在眼前定格,让挪不开眼。
饭点时,闻岁头一回没有等,勾着季小屿的肩膀往外走:“请你吃食堂,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闻岁松垮着校服,低声道:“不朋友,哥哥。”
季小屿啊了一声,疑『惑』:“…..你们不…..一起吗?”
“他不跟我吃,不用管他。”闻岁很淡地扫了江暗一眼,语带嘲讽,“吧哥哥。”
江暗单肩勾着书包带,快步走到他旁边:“一起。”
闻岁着实弄不明,晚上不让一起睡,平时吃饭也不喂了,偶尔搂搂抱抱躲得飞快,别说像小时候样亲一下脸。
明明嫌自己寸步不离跟着,在开始保持距离又凑过来,搞什么。
“但我不很跟你吃了。”闻岁自尊强,口不对说,“你自己解决,我们走了。”
江暗看着两勾肩搭背离开的背影,开始觉得有不安,原以为自己的分寸把控得很好,还让闻岁察觉出了端倪,好像把真的越推越远了。
他没朋友,也没亲,从小到大亲近的闻岁一个,在满慌张都不知道该向谁诉说,也没可以开解,只能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却找不到出路。
这么一闹,也没再有胃口。他在『操』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上课铃响,才慢吞吞回了教室。
闻岁已经回了座位,看到来,只很淡地扯了一下嘴角,算打过招呼。
江暗坐回他身后,低声问:“吃饱了吗?不合胃口,明天我让阿姨提前做好带过来。”
“挺好的,便宜又好吃。”闻岁没回头,看不清什么表情,“上课了,别说话。”
江暗捻了一下指尖,垂眸胡『乱』翻着崭新的教科书,相当不在焉。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他眼看着闻岁和季小屿熟了起来,两甚至相约周末一起去打电玩。
江暗听着他们『插』科打诨聊天,看着他时而脸上『露』出笑意,沉默着摩挲手上条前纹上去的红线。如果连稍微疏远都做不到,以后闻岁有了喜欢的,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已久,他至今仍然不知道答案。
下了晚自习,闻岁没像往常一样按时回,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江暗一个,坐在客厅孤零零地等。
直到深夜,他才看着闻岁穿着球衣一身汗从玄关里进来,脸上仍然没太多的表情。
闻岁点了点头,扯着球衣下摆擦额头上的汗,径直朝着楼上走:“打了一会儿,我去洗澡。”
他知道闻岁情不好喜欢去球场打球发泄,为什么情绪低落也知道原因,江暗眼看着他上楼,很多话堵在口,却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妥当,份感情只能藏在里,不如不说。
他勾着书包进了自己的卧室,听着隔壁传来一很轻微的动静,然后浴室的花洒声。
隔着一墙,他象着闻岁在做什么,刷牙的时候会叼着牙刷接水,脱衣服喜欢勾着衣领直接扯掉,洗澡总很快,囫囵把沐浴『液』往身上一抹,冲掉完事。
过了很久,隔壁终于没声音了,他听见了关灯的动静。
江暗在房里坐了很久,到底没忍住,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按下隔壁房的没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