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沉默了一会儿问,“此次咱们往南边儿去,你是要回京么?”
“不,我想回谏山书院做几年先生,把咱们这次西行的见闻写成书,还有把北部和西域的舆图绘制出来。”陆行道。
长孙愉愉想起他们这一路行来,光是陆行的手稿就装了整整一马车,她很怀疑几年功夫能否完成他的这些打算。
陆行果真没有回京,而是很低调地南下,到了京城也没进去,直接从齐洲租船南下。
然则船越是接近宁江时,长孙愉愉就越是沉默。
“怎么了,有心事?”陆行从背后搂住凝望舷窗外的长孙愉愉。
长孙愉愉当然有心事,她将头向后靠到陆行的肩头,“我在想,不知道回宁江后,会不会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
陆行轻笑道:“多出谁来?”
长孙愉愉推了推陆行。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陆行道,“或者说我以为你早就该问的,却没想到能等到今日才问。”
长孙愉愉不语。她原本是不打算问的,那会儿觉得没什么意义,反正就是得过且过,但过得这些年,当初一门心思寻死的心没了,自然就要想该如何活着了。
再就是,她那该死的自尊不许她问,后来再想问,好像错过了时机就有些奇怪了。然而如今眼瞧着宁江近在眼前了,长孙愉愉不能再稀里糊涂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其实她很感激陆行,她知道陆行西行有他的理由,但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她,不想让她去面丢那些流言蜚语。如今过了五年才回家,家中长辈不知道多惦记他呢。
“我听说你后来跟韦嬛如又议亲了?”长孙愉愉不肯转过头去看陆行,只觉得问出这句话就够丢人的了。
“是太爷的意思。”陆行道。
不管当初戾帝有没有动陆家的意思,太爷活了那么多年,以他的经历来判断,陆行最好是与长孙愉愉斩断所有的联系才能保住陆家在这场fēng • bō里不湮灭。实在是如今的陆家今非昔比,在朝中并没有太深厚的根基。
“那你呢?”长孙愉愉转头问。
陆行惩罚地咬了一口长孙愉愉的唇瓣,“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