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眼睛通红,慢慢涌上了一层泪,不知道是被掐的生理反应还是别的什么。
她紧盯着陆秋蕊许久,才沙哑地开口:
“……我有时候会想,想我到底喜欢你什么,想了好几年。”
陆秋蕊问:“你想出什么结论了?”
夏星眠半弯起唇角,竟露出一个冷笑。
“结论是:我有病,居然喜欢你这种shǎ • bī。”
听到夏星眠这种孤高冷傲惯了的人说出一句脏话,陆秋蕊一时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她暴怒,一挥手把夏星眠摔在了地上。
地板撞出了一声闷沉巨响。
“呵,呵呵……”陆秋蕊怒极反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是不是发现以前那装可怜的路子行不通了,现在想换个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夏星眠,想作为女朋友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你也配?!”
夏星眠蜷在角落,摔下来时杵到了右手,一阵剧痛,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她用左手紧紧捏着右指骨,牙根咬得快出血了,硬是一声不吭。
她骂的这句shǎ • bī不是想引起陆秋蕊的注意。她或许之前和陆秋蕊说过很多矫饰的假话,可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心底话。
她最近越来越发现,她的人生就像那种路边摊称斤卖的古早狗血总裁虐文。家道中落,世仇,包养,虐身虐心,什么戏剧性的元素都占齐全了。
但很显然,她不是这种文的女主角。
陆秋蕊不爱她,一点都不爱。一连3年的折辱,并不会让她们之间产生一丝半点的温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猪油糊住了她的大脑,让她对陆秋蕊始终还抱有一丝留恋?
夏星眠越思索这个问题,越觉得自己这3年的感情都是喂了狗。
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
她甚至为自己3年前叫过的几声“陆姐姐”感到恶心。她现在也叫陶野“姐姐”,她都觉得这是在侮辱陶野。
陆秋蕊看夏星眠一直坐在地上捂着手,眼底闪过一丝晦朔不明的情绪。她掩饰性地瞥开目光,打了个电话,叫唐黎带夏星眠走。
唐黎赶过来,扶起夏星眠迅速离开包厢,不敢多停留。
走到楼下时,她拉住夏星眠,拿出一个装满了钱的信封给她。
“……她还给我钱?”夏星眠沙哑地问。
唐黎叹气:“陆总知道你现在不能没有钱,虽然你们结束了,但她说,她还是会继续资助你上完大学的。”
夏星眠:“哦。”
“记得去医院看看。”
唐黎注意到了她一直攥着的右手,又忍不住多劝了两句。
“别老是省着,债还慢一点也可以,总得要先保证你自己的身体状况。”
夏星眠神色淡淡的,接过钱,礼貌地点头:“谢谢唐姐。”
她捂着手,微瘸着转身离开。
唐黎看着那瘦削的背影走入门外的凛冬寒风中,又孤零零地慢慢走远,不禁叹了口气。
唐黎知道,夏星眠不会听她的话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