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的手滑到夏星眠的下巴上,轻轻刮挠,“不过,看你的样子,感觉很开心?”
夏星眠也不掩饰,继续点头。
她好想告诉陶野,她终于看到了她未来的希望,她好像可以熬出头了。
或许不用等999颗星星糖,她就可以为她买下那件婚纱。
“弹钢琴,真的有这么开心么?”陶野歪了歪头,若有所思。
夏星眠:“因为我喜欢,所以才开心。”
“哦……”陶野眨眨眼,“不知道跳舞和弹琴比起来,哪一个会更让你开心?”
夏星眠愣了:“你要……跳舞给我看么?”
陶野坐起来,前倾着,手还抱着胳膊,近近地盯夏星眠,“我想和你一起跳。”
夏星眠不禁屏住呼吸。
“可我不会。”她声音都哑了。
陶野:“我带你。”
“我怕跳错。”
“没关系,我带你跳探戈。探戈无所谓对错,跳错了,继续跳就好。”
夏星眠躲开陶野的目光,说:“要不我还是弹琴。刚好这屋里阳台上也有一台琴,我来伴奏,姐姐跳。”
陶野却一反常态,有些任性地说:“我不要。”
夏星眠:“为什么?”
陶野:“因为你弹琴的时候从来不会看我,你只看琴。我想你看着我。”
今晚的陶野,比起成熟的白狐狸,更像一只春天的猫。
慵懒,撒着娇,渴望着与她的亲昵。
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
夏星眠还没来得及细想,陶野就从床上下来了。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踝又白又细,那里戴着一串银色小珍珠脚链。脚踝和脚链,像是两件艺术品叠在了一起,美极了。
夏星眠也不知道为什么陶野身上的每一个点都那么戳她的癖好。就连随随便便一个小饰品,她都好想靠近去,仔仔细细把玩一下。
“别看脚,看我。”
陶野右手搂住夏星眠的腰,左手握住她的手,摆好起步的姿势。
“看着我,小满。开始弹你的琴。”
夏星眠和陶野一对视,就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气血上涌,耳根子红得要滴血。
“这样抱着,我……怎么弹啊……”
陶野:“上次怎么弹的,这次就怎么弹啊。”
上次?
夏星眠这才想起,两天前她抱着陶野在陶野手指上弹奏的事。
她便点动双手的手指,左手在陶野腰上弹和弦,右手在陶野的掌心里弹旋律,弹得远不如上次流畅。
她在陶野的怀里生涩地迈着舞步,太过紧张,嘴里哼出来的曲子也是磕磕绊绊的。
陶野很有耐心,带着夏星眠慢慢地、轻缓地跳下去。
她一边跳,一边说:“我什么舞都会跳,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探戈。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星眠摇头。
“因为探戈可以犯错。不像人生,走错一步,你就不知道会到一个怎样无可挽回的境地了。”
陶野很少和她说这么深的话。甚至可以说这是唯一的一次,她不是为了说教什么,而仅仅是从心底叹出一句感慨来。
夏星眠真的好心疼她。
她不知道陶野过去那些年究竟试了多少次错,才走到今天,走到现在她的面前和她跳舞。她享受着眼下这个陶野所有的好,却再也无法参与过去那个陶野经历的苦。
这可能会是她一辈子的遗憾了。
太温柔的人不能认识得太晚。认识得晚了,也是一种罪。
夏星眠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往不正经的地方弹了过去。
陶野似乎对她弹琴的动作格外敏感,比寻常的触碰要敏感得多。舞步还乱着,她也再带不好了,抱着夏星眠,身体的重量都依附过来。
“慢点。”
她对夏星眠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一点哀求。
“好,慢点。”
夏星眠低声答应。
她拥着陶野抵到墙上,两个人站着,就开始了。
陶野把后脑磕在墙面,仰着下巴,眼神朦胧地看着微喘的夏星眠,忽然问:
“小满,和我跳舞,是不是和弹琴一样开心?”
这个时候,夏星眠脑子都是不清楚的,陶野问什么她都说是。
陶野笑了笑,抱住她,说:
“那你以后不开心了就来找我跳舞吧,别去和陆秋蕊弹琴了。好么?”
夏星眠说好,说完以后,又接着说了两次好。
陶野的双眼紧促地眯起来,五指收拢,抓紧了夏星眠的头发。
她眼里有水光,随着身体一齐摇晃着,晃着,晃着,快要洒出来了一样。
“我的小狗,拜托,不要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