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话算话哦。”
她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这一次,面对她说的“我不会走”,陶野不再说“走也没关系,人都是会走的”,而是说“你要说话算话哦”。
夏星眠高兴得全身的血都是烫的。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太兴奋。
第一个门槛已经过去了。
后面的台阶再高,她也不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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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陶野的住处时已经很晚了。在车上的时候,温灿特意给她发消息说,让她回家的时候多注意注意周围有没有追过去的媒体,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夏星眠还没有习惯这种忽然被关注的生活。
事实上,一回到熟悉的小区,她甚至都怀疑这21天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似乎只有待在这里,待在陶野身边,她才有脚踏实地的安全感。那些和陶野只有假客套的日子,虚浮得和幻梦差不了多少。
她再也不想做那样的梦了。
想起那个梦,夏星眠又顺口问陶野:“姐姐今年的年怎么过的?”
陶野说:“……你说除夕那天?”
夏星眠:“嗯。”
“那天很忙,一堆杂事,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夏星眠屏住呼吸,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好机会才问出口,“我那几天也没好好和你联系,你……有没有想我?”
陶野笑了笑,反问她:“你觉得呢?”
夏星眠:“……别逗我,我先问的。”
陶野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有吧,有想起过……一两次?”
“才一两次?”夏星眠大失所望。
虽然她没注意除夕是哪一天,但是她天天都要把陶野想千次万次。要是目光能长出手,那个只有零星几句对话的对话框都能被她看得包浆了。
结果陶野就想她一两次。
陶野又笑了起来。
“好吧,可能更多一点。”
夏星眠又追问:“都在什么时候会想起我呢?”
已经到了家门口,陶野打开门,伴着拎钥匙串的金属叮当声,“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呀。”她漫不经心地随口说。
“我只是……好久没见你了。”
……所以好想你。
夏星眠垂下头,有点苦涩地攥紧手指。
“是好久没见了。”
陶野转过身,暧昧流动在她眼底。
“那,今晚通宵吧?”
夏星眠马上明白了陶野的意思,心跳瞬间乱掉。
陶野慢慢走向她,一步一步,逼近了过去,凉软的指尖抚上夏星眠的侧脸。
她很轻地,在距离她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说:“叫姐姐。”
夏星眠像被挂表催眠的病人,喃喃:“姐姐……”
“……叫主人。”
“主……人。”
陶野太明白怎么样撩乱她的心了。
只是简单的两个称呼,叫出口,夏星眠就有了反应。
她忍不住凑上去,想吻她。
可陶野后撤了一步,似有若无地笑着,背起手来走了。
“先给你做点夜宵吃吧,弹了一晚上钢琴,肚子应该很饿?”
夏星眠确实有些饿,但她现在另一个地方更饿。
不过陶野已经去了厨房,她也没办法强行把人拖到卧室去。
她不想一个人回卧室,或者在客厅。她现在只想看着陶野。于是她跟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陶野整理厨具。
陶野洗好手,系上围裙,抬起挂着水珠的手,用小指将长发别到耳后。开始娴熟地切肉丝和皮蛋,准备做粥。
夏星眠觉得很神奇。
一个人,居然可以把惑人的妩媚与贤妻良母般的温文杂合得这么完美。
即便她想和她上床的欲望几近无法控制,可看着为她做粥的陶野,她也根本没有办法放肆。
她无声地长长叹气。
对着陶野的背影,用口型说了一句:
我好爱你。
要是她知道她有多爱她就好了。
如果人和人的心脏之间有一个通道该多好,陶野就可以来她的心脏里看一看。看看这里密密麻麻,早已刻满她的名字。叠在钢琴这个词上,叠在渴求与痛苦两个词上。
也叠在快乐和圆满两个词上。
“你知道么,除夕那晚,我也做了这样的一碗粥。”
陶野忽然开口。
她一边把切好的肉丝和皮蛋倒进一个碗,一边回过头,眼眸含笑。
夏星眠连眨几下眼,收敛好情绪,也对着陶野笑:
“嗯?怎么了?”
陶野把手搭在案板上,沉吟片刻。
她似乎是在回答夏星眠不久前问她、她却含糊绕开的那个问题:
“那晚做粥的时候,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