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生性温柔的母亲没办法说出太严厉的话,仅仅表达着自己的忧心和关切。
但对于懂事的小孩来说……
这种略带憔悴神色,却还要耐着性子,认真讲道理的样子,简直比严词厉语更让人难以招架。
最后,田川亮是怀着满心的愧疚,一步一挪地回到卧室的。
只是这份愧疚,在打开卧室门,看到——那只大摇大摆地躺在自己床上,枕着自己的枕头,盖着自己的毯子,穿着自己的小恐龙睡衣,悠哉悠哉翘着二郎毛毛腿,身边摆着一袋拆封的薯片,爪子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薯片——的狐狸时,便瞬间化作满腔怒火,露出近乎失控的狰狞狗面:“啊!你很想死嘛,狐狸!”
“哎哎哎,请不要发怒呀,大人。”
狐狸受惊地从床上窜起,四爪在空中扒拉了两下后,非常熟练且迅速地钻进了床底下,并在床下发出了提醒的声音:“您还没有发现吗?大人,您脖颈之上的火焰已经越烧越旺了。”
什么?
明知道它是在转移人的注意力,以逃避被殴打的惩罚。
但田川亮还是不由自主地一脚踩入了这个陷阱。
他急切又恼怒地追问:“什么意思?你也看到我……呃,咳,燃烧着的狗头吗?你知道那是什么?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
狡猾的狐狸不说话,先试探地伸出了一只毛毛爪子挥了挥,等确定没有遭到攻击后,才从床下重新钻了出来。
许是知道田川亮还要从它这里获得一些答案的缘故……
它的姿态又摆了起来,两条细细的后腿微微岔开,站姿豪迈;又将两个毛胳膊展开,抬到身体两侧来,在那轻轻地抖了抖,仿佛是很讲究地抖去了什么灰尘。
如果将它身上这个只是超市里卖的普通小恐龙睡衣,换成那种宽袍大袖的和服,这一连串行为说不定还挺优雅。
可现在嘛!
只能说不伦不类了。
接着,这个麻烦的家伙再次跳到了床上,姿势端正,挺胸抬头,很有上古遗风地跪坐起来。
算了,这货还是打死吧!
田川亮无言地看着它惺惺作态的样子,实在搞不懂一只狐狸为什么要这么的装腔作势。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小生名唤源三郎,是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狐妖。”
“……沉睡?”
“因为世界早就不适合妖怪生存了嘛,大家没法子,只好先睡觉了。”
“哈?那你现在苏醒的意思,难道世界又适合了吗?”
“果然不愧是大人呀,真敏锐!”
狐狸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扇子,用扇子挡住它的毛嘴巴,嘻嘻地笑了起来:“是啊,是啊!说起来,多亏了您的觉醒,世界才能又开始发生如此奇妙的变化了呢。”
这一刻,耳边仿佛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从天而降一口大黑锅。
田川亮懵逼之余,不禁露出了无比怀疑的眼神:“你在胡说八道个什么玩意儿?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狐狸漫不经心地扇着扇子:“具体我也不太确定啦,只是隐约的感觉。大概bā • jiǔ不离十,当然也可能是十猜九不中,总之,万法随缘!”
听听,这是人话吗?!
哦,是胡(狐)话。
田川亮几乎气炸了肺:“根本不确定的事,就不要乱说误导人呀!”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说说不犯法!”
可恶的狐狸轻飘飘地抛出了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田川亮杀狐之心再起!
然而,这只狐狸相当会看人眼色,颇有一份可以在人的底线边缘翩翩起舞的好本事。
当察觉到怒气后,它立刻合拢折扇,机灵地抖了抖耳朵,又及时地抛出一些情报:“啊,抱歉,话题扯远了。现在还是回到大人您的狗头问题上来吧。噗嗤……哎呀,抱歉。其实,这个狗头嘛,完全是不存在的,只是被大人您给具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狗屁答案?
——我好好一个人类,为什么要给自己安一个狗头?
——而且,你刚刚是在笑话我吧!
田川亮怒瞪狐狸,试图用凶狠的目光告知它即将被打死的事实。
然而,狐狸却继续嬉皮笑脸地说:“至于燃烧的火焰,没错!也是大人您自己的杰作,那可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正是您心中怒火的外化。”
——胡说八道!
——如果那是我心中怒火的外化,现在就绝不该是什么燃烧的狗头,而应该是烧成灰烬的狐头才对!
这个蠢狐狸八成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骗吃骗喝,就满嘴谎言地瞎编乱造!
——夜深人静。
——看来,是时候杀狐了!
田川亮对着狐狸露出了一抹狞笑。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大概是CP,如果我的想法不会出现变化的话。咳,算弱攻,它永远打不过小亮,充其量只能把小亮当纣王一样那个……
周末要出个远门,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周六或周日可能要请一天假,不过,我会尽力赶回来的。
最后,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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