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对着秦洛急道:“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洛定了定神,赶忙道:“我和思乐昨夜在外面待得晚了一些,是今日一早回来的。回来之后,我在里间打扫,思乐在前院料理庭院里的花草。大约是辰时的时候,突然有一队人马闯了进来。”
“我不知道他们问了思乐些什么,等我听见声音,从后院的里间赶到前院的时候,思乐已经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那群人又在院子里随意翻找,大肆破坏。我见势不好,便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所幸这些人没找到什么,便又悻悻地走了。我怕他们还会折返,便背着思乐来到最里间的屏风后面,等着你们回来。”
秦洛说到这儿,有些担忧地望向姚雪:“我觉得,这些人应当是在找你们。因为其中的几人我看着很是眼熟,以前在烟阳的时候似乎见过。所以我猜,这支队伍应当是陛下的禁卫军中的一支。”
姚雪听了,心中沉了又沉,沉默半晌,低声道:“若非事出紧急,陛下不会派出禁卫军。”
秦洛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思乐,最后出去到门外守着了。
另一边,秋辰将手从思乐的手腕上撤下来,给他飞快地做着止血包扎,又取来吊精神的参片,让思乐含在嘴里。
他的手抖得厉害,一时间甚至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思乐,颤声唤着他的名字:“思乐。思乐。”
姚雪看见思乐伤得这样重,又看着秋辰六神无主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手轻轻地搭在秋辰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思乐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秋辰正红着眼眶盯着他,微微笑了一笑,紧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秋辰见他醒了,赶忙给他施了几针,思乐这才稍稍舒坦一些,他重重地喘了口气,望着秋辰道:“主人,你没事就好。那群人想要抓你,他们寻到了这个地方,估计还会再来的。你快走。”
秋辰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思乐的手背上:“他们进来,你不会躲的么!为何要和他们起了冲突!”
思乐吃力地喘了口气,道:“我原本也没想惹他们,只是,他们一群莽夫,将你种的那些小树都糟蹋了。我想着,我跟了主人你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对什么东西这样喜爱。既然是你在意的东西,那么我理应护着。”
秋辰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既是感动又是痛楚,一时间只是紧紧地握住思乐的手。
思乐又道:“主人,我可能不成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快走吧。”他说到这儿,抬头勉力望了望姚雪,道:“你跟着他,我还是放心的。”
姚雪见状,上前两步,迅疾地在思乐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他几处要紧的穴位。他做完这些,又抬手在思乐的额上轻轻点了一下,缓声道:“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秋辰也望着思乐,颤声道:“你省省力气,莫要再说话了。”他说到这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紧紧地攥着衣袖,盯着思乐的眼睛道:“你跟了我七年,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抛下你?”
思乐还欲开口,姚雪却出言打断了他:“好了,你可别当我们是虚长了你几岁。有你主人在,定是会将你治好的。”他说到这儿,很用力地握了握秋辰的手,望着思乐,神色柔和下来:“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喝酒去。”
……
秋辰给思乐清了创,做了细致的止血包扎,又为他熬了力道强劲的药,尽管有姚雪帮忙,等思乐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也已经到了傍晚。
秋辰见思乐已经睡了过去,便和姚雪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他慢慢地将门关上,然后终于如同脱力一般,靠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