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说,道谢至少要加上名字吧。”
五条悟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感慨模样。
“‘承蒙您费心照顾了这么久,今后我也会作为搭档继续努力的,悟’,这才是有头有尾的正式说法吧。”
栉名琥珀盯了托着下巴等待自己逐字逐句重复的青年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悟。”
“嗯,我在听呢在听呢!”
他面无表情地拉开卧室门,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你该走了。”
栉名琥珀和嘟嘟囔囔着“啊好冷漠”的五条悟一同出了卧室,准备把这个家伙送到酒吧门口。
个子高挑的青年走在前面,接近楼梯口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语气轻快地“哇哦”了一声。
被遮挡了视线的栉名琥珀停下脚步,不由有些疑惑。
“怎么了?”
“没什么。”五条悟转过身来,重新戴上眼罩之前,最后冲他弯起眼睛笑了笑。
“嗯,该怎么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哦!”
他稍微侧开一步,让栉名琥珀得以望见酒吧一楼。
早已看习惯的装潢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变了模样,墙壁上装饰着系成蝴蝶结样式的彩带,天花板下漂浮着五颜六色的圆滚滚气球。
最引人瞩目的是摆放在桌面正中央、几乎占据整张桌子四分之一的双层蛋糕,雪白的奶油像花瓣般层层叠叠,上面洒满了细碎的巧克力屑,平铺的各色水果流转出蜜色的闪闪光晕,显得诱人极了。
“……有谁过生日吗?”
这是栉名琥珀的第一反应。
他对五条悟的话理解不能,也不认为这幅场面同自己有关。
直到发现他一副状况外的模样之后,妹妹安娜提着裙角噔噔噔地跑了过来。
她将一只手藏在身后,小脸像上釉的瓷器般蒙上一层可爱的粉色,仰起头来望着栉名琥珀,明亮的眼睛扑闪着。
“哥哥。”
在少年下意识俯身、同她靠得更近之后,安娜踮起脚尖,将藏在背后的喷花筒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