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军部的中央军区,萨米尔医疗区。
理查德军士第三次为长官做身体检查和身体机能各项分析。再三肯定撒西总指挥的身体没有问题,数据一切正常。
“联邦最新一批军用医疗舱的设计是完美的。任何一种生物,只要还剩一口气,所有物理上的损伤都会被治愈。请不要怀疑联邦科技人员的能力。”理查德军士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年轻人,“殿下的异常,应该不是身体机能遭到破坏,应该是心理作用。”
“什么意思?”桑德勒不懂,“你是说这次意外给殿下留下心理创伤了么?怎么可能!”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撒西殿下身上!”撒西殿下真身是龙,根本就不是那种脆弱的物种,“宇宙毁灭殿下的眼睛都不可能眨一下,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暴躁……”
“等等,殿下的洁癖……”
医疗区安静了。
“可恶!该死斯摩格,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恶心殿下!”
摩尔一拳砸在地板上,地面瞬间炸裂,轰然一个巨大的铁坑,“踏马那个趁殿下神志不清偷袭殿下的低劣omega要不是已经被殿下击毙,老子给他拖回三十七层电击拆卸!”
远在联邦第一天堂监狱的苏林安突然打了个喷嚏,搓了搓胳膊,默默蜷缩到角落里。
“你想想办法啊理查德军士,”摩尔头疼地看向队长,“殿下最近的情绪非常极其的不稳定,怒火快烧干整个军部。连那几个跟殿下不对付的老家伙最近都不敢冒头,就怕触殿下的眉头。大家快熬不住了……”
“殿下现在在修养舱吗?”
……
撒西当然不在,被带离代尔塔星球的第二天他就从治疗舱里出来了。身上所有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可那三天三夜的记忆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灵魂里。
怎么去都去不掉,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闭上眼就是那个omega灼热的呼吸,鼻子里闻到的也是那个omega玫瑰一样清甜的气息,睡着了更会陷入疯狂又潮湿的梦境……沉溺其中,醒不过来!他快要疯了!
一个劣等到没有腺体的omega居然在他的身上留下这么深的烙印!他不允许!
撒西的骄傲和自尊,接受不了一个低劣的omega给他这么深的影响。更接受不了每天晚上沉浸在羞耻的梦境中不可自拔的自己。
“吩咐下去,准备飞艇。”
撒西扔掉病服,让副手送来一身方便行动的军装。他捋了捋额头的碎发,一根发带利落地将长到大腿的银发绑了个低马尾,甩到身后。血红的竖瞳里闪过一丝厉色,冷冰冰:“去第一天堂监狱。”
“殿下,你的精神阈值还没有恢复,需要休息。”
副手库里紧跟其后,十分忧愁:“理查德军士的检测报告指出,殿下的身体机能虽然已经恢复,但药物造成的副作用还没有彻底清除。伽马妖姬这种违禁药剂,三十微克就能让一个A等alpha报废。没有一个alpha能承受住二十倍的伽马妖姬,殿下的精神阈值现在极度不稳定,你需要心理治疗。”
他走得飞快,企图挡到撒西的面前,阻止他离开:“索菲上校正在赶来的途中。索菲上校是联邦一流的心理疏导师和精神力抚慰师,肯定对殿下的情况有帮助。”
“不用。”撒西大步走出医疗舱,医疗舱外飞艇已经准备就绪。滋地一声飞艇的舱门打开,撒西走上飞艇,滋地一声关上。
“没有人能够治疗我,除了我自己。”
飞艇抵达联邦第一天堂监狱只需要十五分钟,军部专用的小型飞艇超过普通民用飞艇三十倍。能在一个小时绕行帝星一圈。撒西的飞艇在天堂监狱的顶层降落。立即就有收到消息的典狱长上去迎接。
帝星的第一天堂监狱是坐落在星球最中间海域的一座远离陆地的海岛上。
这座海岛四面环海,常年烈阳暴晒。极端炎热的气候促生了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这座海岛除了极地物种和监狱关押的死囚,荒无人烟。
监狱则坐落在海岛一座死火山的顶部。这个监狱并非只有地面的一部分,地面往下深挖将近一千米。掏空山体,打造了三千六百间特殊的关押牢房。没有人知道这里关了多少人,但任何一个被关到这里的死囚都是囚犯中的囚犯。真正为祸一方的恶人。
这座监狱取名为天堂监狱,就是进了这里的人除非上天堂,不然永远别想活着出去。
苏林安忍不住抱住胖胖的自己,看着同牢房的哥们儿特别的欲哭无泪:“真的没有办法出去了么?比如他们抓错人什么的,也不能吗?”
“你开玩笑,能被关到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抓错?”
苏林安也是刚才才知道自己住的不是个单人间,他这间牢房有两个床铺。面前的这个哥们儿因为帮典狱长解决了一个难题,被允许出去放风。
“一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坐过牢。”
兄弟很健谈,拍着苏林安的肩膀很老道地科普,“囚犯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天堂监狱的死囚任何一个带出去,在其他监狱都是属于S级别特大重刑犯。需要特殊警务人员看管的。而普通监狱无法应付的,才会被送到天堂监狱里面来。”
不知道为啥,苏林安从这哥们身上感觉到了诡异的自豪。
“况且,你以为天堂监狱的牢房很多吗?整座监狱从地上到地下,才七千多间。你知道联邦多少颗星球么?一千六百颗星球,而被称作天堂监狱的,只有三座。”
哥们儿白了他一眼,“牢房很紧俏的。”
苏林安更想哭了。这么难进的监狱他都进来了,这就是上了撒西的代价吗!
很快苏林安就哭不出来了,监狱上空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他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就要跑到门口看看是不是谁越狱了炸牢房了逃跑了。同牢房的狱友看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忍不住啧了一声,双手抱胸地靠在墙边让他淡定点。
“慌什么,应该是有大人物来了。”狱友安德尔早就习惯了,“咱们这是法外流放之地。除了地下最低三层的人不能死,所有的人在法律上已经宣告死亡。”
“什么意思?”苏林安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