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一股呼啸的冷风如同嘶吼般的从我的后背刮过,如同魔鬼的嘲笑。
嘲笑着我的冷血,嘲笑着我的暴戾与无情...一个是非观都没有成熟,可能只是被动变为妖人的女孩,我何以能够这样果断的动手?
所以,魔鬼也会在这个时候开始嘲笑吧?看,他张扬的正义!
可我的心在两生的历练中,却早已无比坚定,天道若张扬的是善与仁,那总归是有人去发扬善与仁的,在灿烂的阳光下,在和平的微风中,那些东西会闪亮的照亮人们的心灵。
但在任何事的背后总有黑暗,我愿意背负着血腥和杀戮的罪名走进地狱,只要我杀得一个,救得百个,为何不杀?要带着人们走向光明,那么在总要有在黑暗中的探路者,把生命奉献在祭台之上。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走到了呼延力的面前。
他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可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如果我感觉的没错,他的鳞甲之上应该全部都是鲜血,被冷雨淋着,没有干涸的可能,鲜血的流逝会让他现在感觉很冷。
他的肋骨应该全部都断裂了,其中胸腹有一块诡异的凹陷着,是因为那一条肋骨完全的碎了,碎片应该插在了内脏之上。
其余的伤势,我已经懒得去想,就算强壮如他,这样的伤势已是神仙难救,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罢了。
又冷又痛,这应该是他生命的最后感受,只是不知道被他夺走鲜血和精血的人们,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感觉?可惜,他只有一条命来偿还,我觉得不公平。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想起自己是人的时候些许的温暖,这样会让他痛苦一些,我很希望敌人能够后悔,我一点儿也不介意犯下了不可饶恕罪孽的人,在死亡之前忏悔痛苦,那才是对无辜的生命最好的祭奠。
“他们都死了?”呼延力的声音之中带着绝望。
我盯着远方群山的剪影,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支烟,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干爽的地方,但烟却在烟盒的保护下,只是有些潮湿,但这样点燃也颇为费劲。
蓝色的烟雾给我一些微末的安慰,我的心情渐渐平静:“死了,所以该轮到你了。”
“猎妖人之中有你这样的存在,很可怕!所以,一开始知道了你的存在后,都想杀掉你...但一个时代,总有正反面的主角,而主角身上总是多少背负着一些大气运,让他们死里逃生,让他们绝境里看见生机。所以,你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也幸好,追兵不止我们四个。但你这样的人,猎妖人里只有一个,我很开心。哈..哈哈...”呼延力笑的很开心,断断续续的咳血。
我看着他,从地下找了一根合适的树枝,拿起了随身钥匙串上的小刀,在削着树枝,一边削一边叼着烟问他:“这个大气运的理论很有意思,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嗯,很多里这么写。”呼延力快死了,话却不少。
树枝的一头在我的手里快速的尖锐起来,我点头,说到:“其实很多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但不可以全信。就像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主角,而是另外一种存在。”
“是什么?”呼延力有些好奇。
我沉默,手上的速度越发的快,一个像矛一样的尖头已经被我削了出来,我剥掉了多余的树枝,在手里试了一下感觉,然后说到:“是火种!所以,在黑暗里,你看见我无比耀眼,但我其实很弱小。等到我燃烧起来的时候,周围就会大火一片,最终照亮整个黑暗,直至光明的到来。所以,很遗憾,我只是一个火种,在你们眼里耀眼,当大火开始烧灼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人类之中,就包括猎妖人之中这样的存在也不止我一个。”
呼延力望着我说不出话来,最后才不服气的嘶吼了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好弓在没有了兔子的时候自然会收起来,消沉的猎妖人没有了你们这些猎物,又如何的会耀眼?现在你们出现,弓箭自然会拿出来。没有无敌的存在,天地的至理是环环相扣的制约,就算食物链的最顶端,都还有天灾人祸,生死来制约,你何以觉得只要杀了我一个,你们就肆无忌惮了?我怕到时候各种光芒会刺瞎你们的眼睛。”我拿起了手中的长矛。
“我不信!”呼延力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吼。
“对不起,让你死的那么不安心。”我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刺下,从呼延力的身体凹陷的那一块狠狠的刺进去,来了个对穿。
“咳...”呼延力说不出话来了,内脏的破碎,大量的鲜血涌入他的喉间,气息也不畅了,说话变成了奢望,可是我看着他绝望,心里却充满了希望,刚才那番话,我何尝不是在说服我自己?
“敬你和我打到最后,像你这样冲在前方的男人,我就不用灵魂力来杀死你了,那是对你的侮辱。你需要的是鲜血和伤口来证明你的死亡和战斗。”说话间,我又拔出了那木制的长矛,这一次对准的是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