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歌神色有些奇异,感慨的道:“清尘,还记得当年你被人逼得不得不去忧乐谷试炼之事么?刚才那人,正是那位田公子”
莫清尘瞪大双眼:“居然是他,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清歌,你如今已是若曦真人的关门弟子,他怎么还敢打你主意?”
段清歌脸上闪过恼火,恨恨道:“那样的纨绔有什么不敢的。他高祖乃是首座太上长老的入室弟子山阴真人,虽不是首席弟子,可厚德峰首席弟子很多年前就已经陨落,山阴真人结丹后期修为,实力非同一般,早就隐隐以首席弟子自居。那个纨绔当然认为他高祖是厚德峰的首席弟子,那无异于整个瑶光派的首席弟子。对我这样的女修虽不敢过于逼迫,但死皮赖脸的缠着,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莫清尘有些纳闷,早些年在坊市,她明明记得田园见到墨漓落像老鼠见了猫,怎么如今对段清歌却毫不畏惧了,她们可同是若曦真人的弟子。
就听段清歌又道:“也就是墨师姐能镇得住他。”
“怎么?“莫清尘正好奇这一点,忙问道。
段清歌抿唇一笑:“瑶光派谁人不知墨师姐对男修不假辞色。更何况墨师姐修为一直比他高,早年还曾经收拾过他一顿呢。不过,清尘,你还记得墨师姐当年在忧乐谷被几个同门弟子追杀之事么?”
莫清尘点点头。
段清歌脸色微沉道:“后来墨师姐悄悄对我说,怀疑此事就与那个纨绔有关,很有可能是报复她。不过墨师姐也不是好惹的,施了个巧计令他受责罚,闭门思过了好久。结束了面壁,山阴真人就责令他出门历练去了,谁想到我运气不佳,回来的途中偏巧遇着他。”
莫清尘心中一动,暗暗吸了一口气才问道:“墨师姐使了什么巧计?清歌你照葫芦画瓢的学来再让他尝尝苦头就是了。”
段清歌摇头道:“墨师姐也没详说,似乎是设计他调戏女弟子时被首座太上长老和我师祖如玉真君撞个正着,你也知道咱瑶光派门规,其中有一条就是严禁调戏侮辱女弟子。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除了我们这些入室弟子,其他女弟子遇到那纨绔,有几个不是忍气吞声的,又有哪个敢告到真君面前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普通女弟子遇到这事,真的告到真君面前或许能够惩罚那人,可之后呢,还不知会有多少麻烦,而那些元婴真君,又怎么会有功夫理会这些琐事。
“好在咱瑶光就出了这么一位祸害,眼光又颇高,不然还不知有多少女弟子遭殃。”段清歌叹道。
莫清尘心中却狂跳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鱼儿上钩了
辞别了段清歌,返回小竹峰的莫清尘径直走进了屋中,甚至没有看到迎面走来的顾离,令顾离一愣。
莫清尘翻出门规,又细细读了一遍,目光落在了第一条和第四条。
第一条只有寥寥几个字,就是不得同门相残,而第四条却规定,男弟子严禁在违背女弟子意愿下调戏、侮辱女弟子,若是用强,无论路过弟子或是女弟子本人皆可制止,如施暴者被失手杀死,路过弟子或女弟子可免除逐出门派或处死之罚,但要酌情以打神鞭处置。
莫清尘垂了眼帘,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这门规看来还算公道,只是若真遇到那种事,恐怕也只有女弟子自己能够反抗,路过的弟子有几个愿意帮忙的,别忘了一旦失手杀死施暴者,就要受到打神鞭的惩罚。
打神鞭顾名思义,是直接鞭打在修士元神之上的法宝,无论你是筑基期还是结丹期,甚至元婴期,打神鞭所带来的痛苦是和你的修为相匹配的,是所有修士谈之色变的严厉处罚,要知道修士的元神是最脆弱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规定也有道理,是为了避免一些人故意想杀害某人而演苦肉计。
莫清尘目光来回在门规第一条和第四条之间扫视,心中越来越激动起来。
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自己修为低,身份低,若是想使用此计,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才歇了心思一门苦修,想等着修炼有成再伺机报仇。
可如今却不同了,自己三十多岁已是筑基中期,还是和光真人的唯一弟子,更与墨漓落、段清歌这样的门中佼佼者交情深厚,早已不是当年可以随意被人舍弃的棋子。
更妙的是,那个田园一直闭门思过,之后又被责令出门游历,这才回来,想必还没听过自己的名声,偏偏他自己却是众人皆知的好色之徒,这其中,就大有可为。
莫清尘激动的站起来来回踱着步,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样好的时机若是不抓住,岂不是对不起爷爷,对不起自己?
若自己真等修到结丹期再报仇,以那个纨绔子弟的性子,在门中逞威风也就罢了,若在外面招惹了谁,不小心送他归西,那自己岂不是要呕死了。
莫清尘在梳妆镜前坐下,缓缓拨开额前长发,露出绝色容光的面庞。
这一刻,她忽然万分感激这具身子的娘亲,传给女儿这般惊人的美貌。
福兮祸兮,单看用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