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不是弈南初的上门妻子简一吗?看样子,今天是又被夫家逐出家门了?”
“咱们淮宁国是以女子为尊,独独出了她这么一个败类,真是给咱们淮宁国的女人丢脸。”
“难怪说男子不适合经商,这不,弈南初不就是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就将火气全撒在简一身上,这要是换做咱们女人,绝不会这么感情用事,这不是丢家族颜面吗?”
淮宁国的皇家绸缎庄里,几位头顶官帽、英姿挺拔的女人过来挑选绸缎,正好看见在街头漫无目的流浪的简一,便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
比起她们的锦衣华服,简一暗淡无光:一身防脏的灰色灶裙,一根木色发簪盘着长发,且因为刚刚被弈南初推翻在地,导致长发松散,脸上沾泥,要不是她五官标致,颜值经得住吊打,换做其他人,那就真是个活脱脱的一个乞丐了。
在这女人为尊的国土上,街上飘过一个下等nán • nú都比她活得有个人样。
淮宁国最惨女人,实至名归。
正在一旁量身高体型的女人甲忍不住问:“几位开什么玩笑?尚家可是咱淮宁国首富,简一即便是赘妻,那也算入赘豪门啊?”
女人乙问答道:“你刚到都城就任,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这弈南初虽然是个男子,但却清高傲慢得紧,国主看他长得英俊漂亮,曾还有意将他许配给镇淮王安华,哪知弈南初不识趣,去乡野之地找了个上门妻,简一也是活该,弈南初那种男人,哪里是她驾驭得住的?”话毕,将挑选好的布匹往她身后的男人身上一扔,男子柔柔弱弱的,好悬没接稳,女人不耐烦瞪了他一眼:“小心点,弄脏了晚饭别吃了。”
男人殷勤地答应着。
女人们又开始冷嘲热讽:“弈南初仗着手里有钱,平时就嚣张跋扈,根本没将简一放在眼里。简一名义上是他妻子,实际上活得还不如府里的丫鬟,据说两人新婚之夜,简一都是在柴房睡过来的,这些年,也是住的下房。”
“这么惨?”
“那可不吗?你看简一现在这副样子,灰头土脑的,知道的,晓得她是弈家赘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家之犬,呵呵。”
……
十里长街,繁花似锦。
淮宁国依山傍水,物阜民丰。男人们手提菜篮,或在挤得苦不堪言的菜场挑挑拣拣,或为三四两钱起口舌之争;女人坐在木雕镂空的马车上,手里或持文书,一副谪仙下凡的姿态,或拿糕点,风挽起竹篾,露出英姿飒爽的侧颜;又或如绸缎庄的那几个,神态轻蔑,对她人评头论足。
而站在绸缎庄前的简一四处张望,全然不顾及被人看向她的异样眼光。
因为她眼里只有迷惘、以及无穷无尽的迷惘。
她这会儿,不是应该拿着键盘在和网友激烈对战吗?为什么眨眼的功夫,手里的键盘变成了一捧泥土?自己花了一千五百块租来的单身公寓,变成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古代城池?
“简一?”胡眉来看到她,似乎很惊讶,阴阳怪气地打招呼:“今天不在家伺候丈夫,有空出来消费了?”
简一狐疑地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眼:“丈夫,什么玩意?”
胡眉来愣了愣,简一什么时候,敢这么说他丈夫了?
胡眉来跟她是邻居,来来回回打过不少照面,简一入赘之后过的是些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凄苦生活,她简直如数家珍,听得简一这么一问,胡眉来怀疑她可能是刚刚被弈南初骂傻了,便故作轻蔑回道:“在淮宁国,你可是第一例入赘男方家的女子,丈夫,不是你对他的独有称谓吗?”
“淮宁国?”简一犹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