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向西开拔,往北宁去了。”
“什么”
这个消息,令宋庆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踉跄了几步才扶住桌角站稳。而旁边那些副将亲卫也都是眼神发呆,刘盛休往北宁跑了
北宁他这是想绕道入关啊
这个该死的混蛋,眼看着奉天被俄国人围攻,竟然过门不入,带着一万多奉天急需的援兵准备回关内了
没有了最大的外援,奉天拿什么守住?
府内,鸦雀无声,安静中一个个副将或切齿,或斜眼,最后全都悄然消失在了大厅内。看着那些副将一个个离开,宋庆心头的阴霾更盛了,他知道那些人打的什么算盘。
陡然间,只见他脸色绯红晃了几步,猛地扑到佩刀前,拔出跟随多年的长刀带着几个亲兵疾步向外走去。
“杀”
城内,喊杀声更炽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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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外海。
镇远号甲板上,林泰曾站在舰桥顶部扶着栏杆,看着旁边护航飞鱼号桅杆上那面迎风招展的血云龙爪旗,心头说不出的感慨。
身旁,斑驳的舰身上炮弹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下面,水兵们三三两两的坐在甲板上,目光都有些凝滞。
更远处,靖远号更是步履蹒跚,水线早已看不到踪迹,若不是旁边那两艘救援船和拖船的帮助,怕是早就要宣布弃舰了。
这就是剩下的北洋
一支已经从内到外,全都被打残了的北洋
看着那些面色呆若的水兵,看着残破的舰体,林泰曾眼角微微湿润。
见到好友久久不动,刘步蟾唏嘘一声,缓缓走到了身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卷烟:“来一根。”
“这是?”林泰曾吸了吸鼻子,看着刘步蟾掏出的卷烟,微微发愣。“呵呵,对面那位宁舰长给的,跟咱们在英国吸的雪茄和旱烟差不多。”
林泰曾点点头,接过卷烟点上火后狠狠地吸了一口,顿时辛辣的烟味呛得他连连咳嗽,连眼角的泪水都滴了下来。
刘步蟾微微一笑,扭头看着远处护航的飞鱼号,缓缓说道:“凯仕,你还记得我们去英国学操舰时事情吗?”不等林泰曾回答,望着深邃的大海,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在去英国的船上,我们俩也这么站着,旁边是一艘英国的兵舰,那时你说,你以后要操着更大的兵舰,遨游大洋。”
林泰曾不知道为何刘步蟾会说这些,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点了点头。
“留学归来,北洋初建,我等是何其高兴。后又远赴德国接手定镇两舰,更是傲视四邻。”刘步蟾说着话,眼神愈加凝重:“可说实话,我们北洋除了去过两次日本外,还到过那里?”
这个问题,让林泰曾顿时忘记了继续和卷烟较劲,愣愣地看着刘步蟾,忽然发现这位一起留洋,并成为定远号管带的好朋友似乎陌生了很多。
刘步蟾说着,忽然伸出手,指着护航的飞鱼号叹道:“之前,我问过那位宁舰长他带舰去过那里,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林泰曾木讷的摇头中,刘步蟾的声音已经传来:“他告诉我,他到过智利,墨西哥,琉球,澳大利亚,南洋,瑙鲁,还去过一次阿根廷。他还说,只要是有自家货船的地方,他都要去保护他们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带领着战列舰,踏遍每个大海,和每一个海军强国打一仗”
“不论胜败。”
刘步蟾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脸色略带颓废的林泰曾,眼神清澈:“他还告诉我,他是海军从登上军舰的那刻起,那位李少爷就要求他们记住一句话,舰到之处,便是需要守护的海疆”
“舰到之处,便是需要守护的海疆”
喃喃着这句话,望着还不到镇远号十分之一的飞鱼号,林泰曾陡然觉得它似乎变大了很多很多,甚至比脚下的镇远还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