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只要看看那个人的眼睛,你就会明白,他早已经吓疯了,疼疯了,他的瞳孔已经无意识的扩大,他在这个时候,还能用双手撑着地面,不断移动身体,还能从喉咙里发出受伤野兽般的惨嗥,只是生物最纯粹的本能反应罢了。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看着这个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同伴。双手撑着地面,一步接着一步的向自己挪过来,看着他的身体。在的面上“走过”留下的那一道用碎裂的内脏和鲜血,一点点一步步铺出来的血路,听着他喉咙中,那早已经没有半点人样的哀嗥,迎着他那双不断扩散,却又泛出点点说不出来的诡异的瞳孔,一个缩在断壁下的士兵,在受惊过度之下,身体猛然一崩,竟然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直接吹到了脸上,那个下意识跳起来的士兵,脸上更露出了一片苍白的绝望,他扭过头,望着和自己从同一个村子里走出来,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姑娘成为别人的新娘,而选择了加入军队,每天晚上,依然做着属于自己最卑微,却又甜美的梦的同伴。大颗大颗的眼泪,更从他的眼睛里奔涌出,连带涌的。是他的一句嘶叫:“阿甘,我,,我,,我不想死啊
就是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一发耿步枪子弹,带着惊人的精准,从山顶上射下来,直直打中了这名士兵,漫天的血雾,混合着各种粘粘腻腻。无论是谁接触到,都会心里发冷的东西,对着方圆四五米的范围,纷纷扬扬的挥洒出去,而倒下的。就是一具犹如刚刚被人斩首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风影楼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伸手从地面上拾起一枚对方打过来的步枪弹头。虽然这枚子弹头,曾经撞在坚硬的岩石上。在惊人高速冲击下,整体已经变型,但是风影楼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弹头上,有两条被人用军刀刻上去,形成一个“十”字状的刀痕。
在乎弹上,刻下这种刀痕,虽然会影响子弹的精确度,但是子弹一旦打中人体,跳动辐度比正常子弹要高出几倍。虽然它的穿透力,不可能有高射机枪子弹那么恐怖,但是单单从对人体软目标的杀伤力角度上来讲,已经相差不远!也就是因为这种弹头对人体造成的创伤太过于可怕,在日内瓦公然中,类似于此的弹头,包括世界闻名的“达姆弹”才会被各国列入禁止使用范畴。
“碎!”
风影楼拔出身上的自卫shǒu • qiāng,他把子弹直接送入了那个被高射机枪子弹生生拦腰打断,看起来凌厉如鬼,绝不可能再有任何生机的士兵身体里。shǒu • qiāng子弹从后背,直接打进了人体最女,的心脏部位。吊然打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弹洞,但是那。乎于半人斗鬼之间的人,伤口里却已经没有鲜血涌出,只是在乎弹钉入身体时,全身轻轻一颤。
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虽然已经痛疯了,但是毕竟还保留了属于人的一部分天性,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那个心脏被打穿,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最多只剩下十几秒钟的男人,竟然抬起了头,对着风影楼,露出了一个脸部肌肉不断颤抖,看起来如此凄厉,却又带着几分解脱后的轻松与感激,谁也说不出来,究竟算不算是笑容的表情。
噢着空气中浓重得几乎再也无法化开的血腥气味,看着地面上,这一具具破破烂烂死无全尸的尸体。听着这些夕日同伴临死前的惨叫与悲号,感受着高射机枪子弹,一遍又一遍从头顶扫过,打得乱石飞溅,死神大爷就在自己头顶狂跳拉丁舞的心惊肉跳,这些只是为了生计,才加入军队,在美**队的支持下。在阿富汗节节胜利,几乎没有遭遇太大抵抗,就轻而易举的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几乎没有参加过殊死血战的反塔利班联盟军人,才算真正明白了“战争”这个词背后,那如此深刻,又如此悲伤的含意!
战集,本来就是死者的安息的。生者的失乐园!
“碎!”
在山脚下找到合适的狙击点,杨亮手中的刨。德拉贡夫狙击步枪再次响了,在弹壳飞跳中,坐在高射机枪射手席上的第二名恐怖份子,也一头栽倒在已经打得微微发烫的高射机枪上。
在对方发现自己,并组织火力反击之前,杨亮再次缩身体一沉,躲到山脚下天然形成的掩体里。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他拆掉了绑在腰间,那一排李凡暗中交给他,现在已经烧到尽头,却并没有爆炸,说白了,只是一件道具的炸药包,随手把它丢到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