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影楼这种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却依然具备最强大战斗力的人交谈,什么心理战术,什么迂回策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陈显龙索性直接打出了底牌:“李凡刚才那个电话,有九成是直接打到了第五特殊部队校长室,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现在由薛宁波和李向商组成的特战小组,已经连夜赶向这个城市。对你正式展开格杀勿论的清理门户行动了。”
风影楼轻“哦”了一声,他似乎终于对陈显龙的话,有了一点点小兴趣:“你怎么知道,就是薛宁波和李向商两个人出手?”
“第五特殊部队里面,除了你之外,最耀眼的明日之星,当属战侠歌。他和雅洁儿教官两个人在学校里苦恋了十一年,屡立战功之下,终于获得上级批准喜结良缘,在半年前跑到号称“太平洋里一滴眼睛。的佛罗伽西亚岛国旅行结婚,结果遇到当地“怒狮。组织一手引导,席卷全国的军事起义。战侠歌适逢相会,为了保护佛罗伽西亚总统,被彻底卷入那场内战当中,再也无法抽身。甚至可能会死在那片战场上,就连尸体都不能再回到中国。”
陈显龙淡然道:“抛开战侠歌这个马前卒,第五特殊部队,现在还能真正派上用场的,大概也只剩下薛宁波这个女流之辈,外加李向商这个接近于光杆司令的校长了吧?”
风影楼再心硬如铁,听到陈显龙的话,仍然忍不住轻轻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曾经强极一时,人才济济的第五特殊部队精英刮练学校,经过五年前的大动荡,几个重量级教官死的死,走的走,病的病之后,已经无可避免的陷入了人才青黄不接的窘境当中,现在,竟然连陈显龙这样一个连学校大门都没有迈入的淘汰者,都可以站在这里,语带不屑的指手划脚了。
“怎么,心里还记着和学校的香火之情?”
风影楼终于出现的情绪波动。又怎么可能逃过陈显龙的双眼,“你重情重义,你是条汉子,我陈显龙佩服。但是,风影楼也应该好好想一想。学校里那些教官,是不是也会像你一样珍惜你们的感情,当他们杀气腾腾的赶到时,是不是也能像李凡一样,对你网开一面?!”
风影楼没有说话,他太了解李向商和耸宁波这两位重量级教官了,他们可以用最温柔的一面,去包容犯了小错误的学员,他们甚至可以在风影楼接受过最严格练后,亲好洗脚水,细心的用钢针为他挑开脚上磨出来的水泡。但是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当他们发现风影楼站到了社会对立面,成为学校的叛徒时,他们对风影楼下手,也会比面对普通学员更猛烈,更无情。
陈显龙手一抛,一只文件袋。犹如蝙蝠般,在空中划x出一道弧形的轨迹,最后落到了风影楼的手里。“你自己看看吧。”
风影楼只看了几眼,他的脸色就变了。这只文件夹里放的资料,就是那些曾经在这个城市里横行一时,在五年前分散到全国各地,被人轮流用最严酷的手法,逐一虐杀的黑道马仔。而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还有那个被一朵玫瑰花刺死的明星企业家张啸伟,赫然也在其列。
“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为了还原你父亲风红伟的死因,我对每一个人都用了就连特种兵都无法抵抗的最激烈刑侦手段,最后我终于确定。你父亲风红伟,是被检察长出面,半夜约到了市郊化工厂附近,再由张啸伟指使的马仔,猛扑上去当场连砍了一百多刀,把你爸爸直接朵成了一团肉泥,为了毁灭罪证,他们最后又把你爸的尸体丢进了硝水池里面。”
听着陈显龙的话,借着头顶那轮还算皎洁的圆月,眯起眼睛,一点点看着手中的资料,风影楼的双手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他的心,终于乱了。
风影楼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凡会和他刮地为界兄弟绝情,而云晓兰这个和他无怨无仇的女刑警队长,会突然拿着shǒu • qiāng对准了他了。把这么多条人命叠加在一起,就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罪有应得,第五特殊部队的高层,又怎么敢让他这颗拥有太大杀伤力的定时炸弹,在外面肆无忌惮的任意游荡?!
风影楼举起了手中的文件夹,他转过身,望着陈显龙。涩声道:“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我不杀这些人,你就不会动手了吗?我不对他们严刑逼供。为了找出你父亲风红伟的真正死因。你就会对他们网开一面吗?”
陈显龙眼睛眨也不眨,他正面迎视着风影楼的目光,沉声道:“我不过是提前做了,你一定会做的事。让所有的事件,沿着已经预定的轨道,发展得更快罢了。”
风影楼的嘴角轻轻一抽,可是他却并没有否认陈显龙说的话。如果不是他已经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杀戮欲望,他又怎么可能用在战场上对待敌人的方式,直接出手击毙了一名尽心尽职的女刑警队长?!
年痛苦而漫长的煎熬,已经让他的精神,到达崩溃的边缘了。
“如果不是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成为第五特殊部队叛徒的准备,你又何必带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偷渡进入战火不断的阿富汗,在当地军营里,每天都在拼命练自己和你的弟弟妹妹,甚至带着他们,以编外人员身份,连续参加了十几场围剿恐怖份子和塔利班残党的军事行动?”
风影楼一直沉默着,陈显龙对他这一年来的经历,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感受到风影楼内心深处无可避免的动摇,陈显龙的辞锋愈发尖锐起来:“一年时间,你已经把弟弟妹妹刮练成可以并肩作战的助手,可是你这一次回来,却把他们留在了阿富汗。说白了,你不就是早就做好了复仇。甚至是死在昔日战友或者教官枪下的准备,却不愿意拉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完蛋吗?”
说到这里,陈显龙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一年前,之所以肯带他们两个一起进入阿富汗,不过是想要给你那个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妈妈,身边留下两个可以全心信赖,又拥有足够力量,可以代替你去保护她,让她无论是沉睡到心脏终于停止跳动,或者某一天突然重新睁开双糊,都不必再尖担心外界的风风雨雨,更不会再妥到任何欺盾引与卫者罢了。所以,这一次你回来,不但是来替父报仇,更是来死的!”
风影楼仍然没有说话,用沉默的态度,接受了陈显龙的判断。
“风影楼,你是一个真英雄,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在这条因为太黑暗,又没有灯光,到了夜间就人迹罕至的长巷里,站在一个女刑警队长的尸体旁,陈显龙略略提高了声音:“你和你父亲,这一生对军队,对党,对国家,已经做得够多,做得够好了,可是这个被你们父子拼命保护的国家,这个社会,还有你们服务的军队。又是如何回报你们父子的呢?你父亲风红伟死在乱刀之下,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抽丝录茧的找到真相,为什么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公安局,却看不出任何妹丝马迹,最终草草结案?法律不能还你父亲一个公道,你被迫举起了复仇之刀,却又成了军队的判徒,难道你就不觉得委屈吗,难道你就不觉得不甘心吗
风影楼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突然举起右手,用最生硬的方式。直接打断了陈显龙的演说:“少扯废话,直接说你的意图。”
陈显龙再次看了一眼地上女刑警队长倒在血泊当中,再没有半丝生机的尸体,略一思量后,道:“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说你是一斤小难得的人才,如果可以并肩作战,更会成为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所以在五年前,你被学校开除后,“他,无论身在何方,一直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甚至命令我,在必要的时候。要出手帮你一把。
风影楼沉声道:“你应该说,在必要的时候,在背后狠狠推我一把。让我从此踏上万劫不复的绝路,最后又装模作样的伸手拉我一把,让我再也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和你们混在一起,成为背叛军队,甚至是背叛祖国的弃徒!”
“对,没错,就是彝徒!”
陈显龙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他瞪着风影楼,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