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若心中哀嚎:我命休矣!若是长得美,那人得了色也许就放过自己,可惜自己长得不美,连用美人计的资本也没有,拖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当下决定贞操有屁用,财宝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收起怒气,换上真诚,眼中充满哀恳:“英雄,伟大的英雄!我年幼无色,你想劫也没的劫呀,为了代表我对你们梁上君子这门高尚事业的敬佩之意,我桌上的梳妆盒内还有一小盒首饰,您需要就拿去吧,送您的意中人倒是挺适用的。总不能让您半夜三更的白跑一趟不是?”她很谄媚地只差摇尾巴,却忘了对方可能看不清,好在那人眼利如鹰,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禁好笑地弯起唇。
门外一阵骚动,贴身丫头芜儿在门外焦急地问道:“小姐,听说园里来了个小偷,你有事吗?要不要我陪你?”褒若怒气冲冲瞪了外面一眼,养这么多护卫,到头来,连一个小偷都挡不住!
那个年轻人身影一闪便坐在床边,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温柔地留连在她的咽喉上,痒痒的,似是爱意无限,褒若一僵,马上读出了其中的威胁意味,有气无力地应道:“我正在睡呢,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小姐,外面有点乱,还是让我们陪着你吧。”说着,芜儿和菁儿两个丫头就想要推门进来,那只手越发地温柔了,却渐渐往衣襟下划去,褒若一惊,伸手抓住不老实的手,大声道:“不用了,困死了,半夜三更的也不让人睡!”
芜儿和菁儿无奈,又不敢离去,小姐的安全要紧,只得就在门口守着,那人倾身在褒若耳边道:“我可不想有人听见你我夜半私语,小丫头,听话。”热热的鼻息扑在褒若耳旁,激起一阵颤栗,褒若忙侧身避过,向外面道:“你们回房去,不要在门口,本来没事,人家看到你们在门口,倒怀疑屋里有值钱东西。”
芜儿和菁儿不过也才十三四岁,想想有理,便退到廊下守着,果然不久便有管家娘子来问小姐可有事,芜儿和菁儿便替她回了没事,外面渐渐平静下去,人声向别处去了,来人笑道:“你倒也镇定,难得,小姐贵姓芳名?”
有了记忆,褒若自然知道,告诉对方姓名意味着什么,那是只有除了父兄叔伯外只有丈夫才能知道的,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名字是最娇贵的,岂能随意说?
“我……我叫长青。”顺口胡诌了一个名字,那黑衣人不语,站起身来,在书桌前随意翻了一下,桌上有着褒若日常临摹的字帖,如果那称得上字帖的话,那字写得就像螃蟹他大爷似的,张牙舞爪,横行霸道,黑衣人忍不住肩头抖动了一下,褒若诅咒他这辈子都不认字,让一个打惯了电脑的人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都有难度,何况软绵绵的毛笔?黑衣人很有良心地道:“这字,很……很有特色。”
“谢谢。”褒若闷闷地道。
“褒若。”
“干嘛?”她好没气地回答。
那人笑了起来:“你叫褒若,不叫长青。”
他拿着一张纸,上面有褒若临的自己的名字,“褒若”二字大喇喇地横行于上,难为他竟看得懂了,基本上,连教她写字的夫子都认不太清,这让褒若突生知己之感,不由得便道:“是啊!你的眼力不错!”说完了才后悔不已地悄悄捶了一下被子,不过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点点头道:“名字不错,褒若。”
正文第五章定情?呸!
他叫到“褒若”时,声音低沉暗哑又迂回,像是在叫一个亲密之人的名字,褒若一阵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忍不住撇撇嘴,拜托,我们是主人家和小偷的关系好不,别叫得那么暧昧,毕竟这儿不比二十一世纪,被人一天叫上十几二十遍名字也无碍,开口委婉地道:“你能不能叫我姑娘?”
那人好像没听到一般,在房中不慌不忙地巡视了一圈,从梳妆台到书案,到大衣柜,才又坐到褒若身边,褒若全身汗毛倒竖,警惕地盯着她,他笑道:“放心,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屁孩,我对小屁孩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