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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无所谓。”

“我当然不会。但是,如果被校方发现,你将会被勒令退学!”

“或许那样也不错。反正在这一带飙车,迟早会被发现的。”

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令我困惑不已,我只好说:“忍到毕业吧!反正也剩没多少时日了

。一旦毕业,你爱怎么骑都没人管。对了,到时候也载我兜兜风吧!感觉上一定很棒!”

但,阳子的表情未变。不仅如此,还狠狠瞪着我,说:“你不适合说那种台词!”

“高原……”

“算了,别再管我。”说着,她快步往前走,在数公尺外又站住,回头说,“其实,你

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那一瞬间,我的心无比沉重,连带的,两条腿也抬不起来,只是茫茫然望着向前跑开的

背影。

——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这句话无数次浮上脑海,又消失。

不知何时,夕阳西沉了。

第二章第一节

九月十二日,星期四。第六节课,三年B班的教室。

微积分是高中数学最后的难关,如果学不精,参加大学入学考试时,无法以数学为利器

。然而,也不知是否我的教学法有问题,到了现在,微积分的测验,全班平均成绩从未超过

五十分。

我一面在黑板上列出难解的数学公式,时而回头望向学生们,但,她们还是一样虚无的

表情。若是一、二年级的学生,多少会面露反抗之色,表示“为何必须学这种东西”或“数

学在走向社会后根本用不到”,但是,升上三年级,却似已不再有这类无意义的疑问了,反

倒是一副“请继续说明下去”的表情。

难道她们领悟了吗?

望着她们的神情之间,我的视线移至最左边第四个座位的惠子身上。

惠子以双手托腮,正在看窗外的景色。也不知她是在看别班上体育课?还是望着围墙外

的住家?不管如何,她这种样子我很少见过,因为,平常我上课时,她总是很认真的听课。

我把今天授课的内容加以整理概述时,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的脸孔顿时一亮、恢复生气。

我一向抱着上课不超过时间的原则,立刻合上教科书,说:“今天就到这里!”

“起立、敬礼!”班长的声音也充满活力。

走出教室数步,惠子追上来了。

“老师,你今天会来吧?”

和昨天不同,略带着诘问的语气。

“我是打算要去。”

“打算……不确定吗?”

“嗯……不,一定会去。”

“要守信哦!”说完,惠子又快步回教室。

隔着玻璃窗,见到她走近朝仓加奈江,好像说了什么话。加奈江是射箭社的副社长,所

以大概是在讨论和练习有关的事项吧!回到教职员室,村桥正抓住年轻的藤本老师,不知在

说些什么。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才知道是因为抽考的成绩很糟,他正在抱怨。

村桥最爱发牢骚了,我们始终只当他的听众。牢骚的内容各色各样:学生的过错、校长

的不懂事、薪水太少等等。唯一不变的是:他很后悔当女子高校的教师!

村桥是本地国立大学理学院的研究所毕业,教授的课目和我一样是数学,比我大两岁,

但是因为研究所毕业后就当了教师,所以资历比我更久,只不过,在这些年里,他好几次想

回到大学去。

本来,他的目标是当数学教授,却受挫而只当上数学教师,也许还舍不掉最初的理想吧

!但在野心又再度遭挫后,现在似乎已放弃回大学执教的梦想了。

记得他曾对我说过:“我完全不想让学生了解!”

那是数学教师聚会的时候吧!村桥有点醉了,酒臭扑鼻地说:“我刚当教师时,也是很

有干劲的,希望让所有学生都能理解困难的数学,但,不可能!尽管我何等仔细的说明,她

们也理解不到十分之一。不,应该说她们不想理解,因为她们本来就没在听课。我以为那只

是学生的冲劲问题,只要她们振作起来……但,我完全错了。”

“不是冲劲的问题吗?”

“不是,完全不是。她们的头脑就只有那样的程度,根本没有能够理解高中数学的记忆

容量。即使想要理解也做不到。以她们的立场来说,我讲课就和外籍教师用外语讲课毫无两

样,所以斗志逐渐淡薄。想想,其实也真可怜,她们要在如鸭听雷鸣的情况下呆坐五十分钟

。”

“可是,也有成绩不错的学生吧?依我所知,就有两、三个学生程度极佳。”

“是有那祥的学生没错,但,三分之二都是渣滓!她们没有能够理解数学的头脑。我认

为从高二开始,最好让所有科目都采取选择制,再怎么说,鸡是飞不上天空的!如果有选择

上数学课的实力和冲劲,我们就全心全意的锻炼。你难道不认为,对那些白痴讲解数学,岂

非自贬数学的价值?”

“这……”我苦笑的啜着酒。

我不认为数学高尚,也不曾像村桥那样去批判教育制度,因为,我认为教书只是赚钱的

手段。

村桥扶正金边眼镜,继续说:“反正,当了女子高校的教师就已经是失败的开始了。再

怎么号称是职业妇女的时代,大多数女性都是一结婚就走进家庭。在这所学校里,希望将来

进入一流企业,发挥超过男人的实力,求能出人头地的学生有几个?几乎所有学生都只想进

能适度玩乐的短期大学或女子大学,毕业后当个职业妇女,一旦找到好对象,马上结婚吧?

对能这样的学生来说,高校也只是她们的游乐场。拚命教这样的学生做学问……那我又何必

念到研究所毕业?我愈想愈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途中,他相当激动,但是说完话以后却又如雨过天晴,大口喝酒。他平常就喜发牢骚,

情绪却未曾这样混乱,而且语无伦次。

“宣布抽考时,她们只会抱怨,但,期中考和期末考又毫不准备,想想,何必为此生气

呢?”

村桥不停摸着他那头七三分梳的头发,边滔滔不绝的向藤本发牢骚。我心想,还是乘机

先溜开为妙,带着教练服走出教职员室。

我一向在体育馆后面的教师专用更衣室换衣服。这是一间砖砌的约十张榻榻米大小的小

屋,室内有一道同样是砖砌的墙壁,区隔成男用和女用两部分。是由储藏室改建而成,因此

女用出口在小屋后面,构造相当奇妙。大概,入口处本来是窗户吧!虽是教师专用,但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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