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那周立真是逢场作戏,那肯定不是。”
“这就怪了,如果她真有所爱的人,干吗这样?”
“警官,这正是你应该弄清楚的。”
亦水岑忽然想起作家庄信和陈若梅曾有过那么一段,陈若梅说的那个爱人是不是庄信?这不太可能,庄信说那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女孩并不爱他。
那就是说还有另一个人。
“事情真是蹊跷。”亦水岑摸出一支烟来,“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其实我也想要一支。你能给我一支吗?”
亦水岑递了一支烟过去:“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松。”
第192节:死者故乡——惊人的发现(7)
“松,梅,都是高洁的植物。”亦水岑为他点上烟。陈松吸了一口就开始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习惯就好了。”陈松又吸了一口,“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妹妹本来叫陈梅的,这样就和我的名字很对应了,可她自己非加上一个若字,改成陈若梅。”
“哦,为什么?”
“她说这样才更真实一点。那时她还很小,谁知她是怎么想的。”
他们静静地吸烟。亦水岑想起庄信说他和陈若梅断绝联系时,正是她刚上研究生的时候,他问陈松:“你妹妹回来看你的那次,她在读本科还是研究生?”
“我说过了,是她读研究生的第二年。”
如此说来,陈若梅指的那个爱人的确不会是庄信。那又会是谁呢?
64
离开陈家后,亦水岑陷入深深的疑惑中。故人发出的扑克牌,竟然是陈若梅从日本带回的纪念品。那个关于持牌人身份的排序,也是陈若梅曾经作出的。故人这样做,可以解释为帮陈若梅完成心愿,可为什么要以谋杀的演绎这种形式来表现,为什么要以那么多人的生命为代价?
亦水岑回头望了一眼,陈家人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他对陈若梅的哥哥,那个躺在病榻上的陈松也心生疑惑——这是唯一一个知道扑克牌来源的人。
在回去的火车上,亦水岑掏出小本子,写下三个名字:施教授,李教授,陈松。这三个人都在他面前回忆过陈若梅。施教授对扑克牌的排序分析和陈若梅本来的想法相差无几,按照陈松的说法,这种关于人类演变的排列方法本来就是陈若梅作出的,甚至可能是那个日本学术团体的看法。但是,施教授自始至终没有提起过陈若梅,即使在亦水岑刻意问到的时候,他也只是简单带过。
这个教授有问题,亦水岑想。
至于李教授,他还记得上次拜访时,这位老人显出出奇的激动,他的眼中甚至出现了泪花,那似乎超越了对一个好弟子的爱惜之情。陈若梅到底对这个老人造成过怎样的影响?难道她真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的人?
第193节:死者故乡——惊人的发现(8)
而陈松,作为哥哥,对妹妹的怀念倒说得过去。
亦水岑的头脑中忽然电光一闪:陈若梅对她哥哥说的那个爱人会不会是李教授?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甚远,但大学老师和自己的女学生互生情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如果两人都对学术痴迷的话,他们完全可能把对方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而陈若梅死了,李教授的精神支柱消失了,所以他陷入一种狂乱的悲痛中。
亦水岑忽然想到,李教授好像也是单身一人,这样,他和陈若梅的事情就完全说得过去了。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故人的身份……
亦水岑摇了摇头,现在线索还很不清楚,不能让主观感觉影响了判断。况且,还有驯兽师和占星师这条线上的事情串不起来。
亦水岑继续在本子上写着名字。他把所有涉及此事的人的名字都写进去了,包括驯兽师冯嘉那位被野兽残害过的王师傅,以及白铁、华默这些圈外人士,他都写在了上面,然后他用箭头把这些人连接起来,发现这连成了一个毫无规则的网络。
他发现这张纸太小了,他感觉这个网络还会扩大。
回到莱辛城,亦水岑立刻找到南宫,把自己在C市陈家的见闻告诉了他。
“是吗,陈若梅家真是这种情况?难怪当年没有亲人到场。”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那又不是你办的案子,”亦水岑说,“况且当年你还是个小卒。”
“我查了档案,陈若梅的遗体是由警方处理的。我真怀疑她不是那夫妇的亲生女儿。”
“是亲生的,我看她和她母亲的面相相似,他们的确是一家人。只不过那对夫妇把精力都花在儿子身上,毫不在乎这个女孩,陈若梅生性特别,和家里的矛盾便不可调和。”
“这种事真是让人难受。”南宫说。
“其实我觉得这样反倒好,她的死不会伤害到家人。即使父母为她伤心欲绝又怎样?人死不能复生。”
“依然有人为她伤心,比如李教授。”南宫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怀疑是李教授导演了这场戏?”
第194节:死者故乡——惊人的发现(9)
“那只是一时的想法。”
“事实上,你把事情对我全盘托出后,我就查了李教授和施教授的底。”
“哦?”
“两个教授都是丧偶之人。就像你说的,卷到这里面的都是些单身汉。不过施教授看起来正常点,他有个孩子在欧洲留学,可是李教授嘛……令人悲哀的是,他是个孤寡老人。”
“没有子女?”
“看上去是这样。”
“这么说……”
“这么说他很可能把全部的感情投入到自己弟子的身上,”南宫说,“这是简单的心理学常识。在他眼中,陈若梅既像可爱的女儿,又具有女性的美,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但是某一天,有个家伙把她杀了,教授当然无法忍受……”
“你是说他就自称故人,找到我,设计了这场谋杀的演绎?”
“他是教授,他的智力完全能够完成这个局。”
“等等,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何必为难我。再说凶手周立已经死了。”
南宫叹了口气,“也许他的目的仅仅是要纪念陈若梅——他已经不正常了。一生研究学术的人容易在某个时候走上偏激道路,你记得范达因在小说中阐述的理论吗?数学家由于一生追求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