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下室?”南宫有些吃惊。
“你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南宫和亦水岑小心翼翼地沿地下通道走下去。“从四周的情况看,修筑之初可能是用于堆放货物的。这栋楼可能是间工厂。”南宫说。
他们走到一个门口,路就中断了。前面是个大空间,堆放着一些大块的废铁,在墙的右侧有扇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他们敲了敲。“门打不开。”李林说。
“奇怪,好像是从里面锁上的。”
“我相信门不止这一扇。”亦水岑趴在门上听了听,“没人。现在我们最好上去。”
第264节:出手(11)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南宫不解地问。
“因为李林在这里发现了调色师申宣的身影。”
“什么?在这里?”
李林点点头,“我在这个房子前发现了可疑的人。我跟踪着他,发现他在这里不见了,那晚我没回去,一直守候到半夜,看见那家伙又出来了。隔了一天晚上,我又看见一个老人走到附近,像是在等什么人,但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正准备撒泡尿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低声在叫,我看到那老人倒在地上,被之前那个人拖进楼里……”
“于是我给亦先生打了电话,他赶到这里进行了察看。据我的观察,那个人白天是不会出现的。”
“我让他描述了那人的长相,”亦水岑说,“和申宣的外貌很相符,特别是他那颇具特色的鬈发。另外,我相信那个老人就是施洛平教授。”
“申宣对教授下了毒手?”
“李林并没有亲眼看到。只能说申宣把教授打翻在地,然后拖进楼里。教授现在何处并不知道。”
“申宣为什么要这样干?”
“那个人看起来很愤怒。”李林说,“虽然我没听到他说话,但是他当时的动作,让我想起我们村子里杀猪时的情形……”
南宫望向亦水岑,“这么说,作家也是被申宣砍伤的?想起来,申宣的身形和教授很相似,符合作家的描述,只不过他不是老者,但这可能是作家的感觉错误。”
“现在看来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故人也是他了?”
亦水岑叹了口气,“如果周立是无辜的,他做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为一个艺术上的挚友报仇,是这样吗?周立可能并不是艺术家,但他也许是申宣的知音,为了知音什么都可以做,人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亦水岑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得回去。这家伙疯了,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85
“你想让警察到这里搜查?我觉得还是别打草惊蛇的好。”
第265节:出手(12)
“至少完全有必要申请一张搜查令,然后闯进申宣的公寓里。找到证据,我们就能逮捕他。”南宫说。现在他们已经离开西区,回到了城里。
“你怎么对法官说?除非他相信李林说的话,才给你签搜查令。”
“申宣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我们现在要彻底查清他的底细。”
“我记得他家的锁并不复杂。所以……”
“你是说闯进去?”
“何不让我来做?我早就犯法多次了。”
在这种时候,南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亦水岑在一个卖五金的商店挑选了几件工具,两人来到申宣的公寓门外。“别弄出太大声音。”南宫说。
亦水岑开始干起来。“我当警察的时候,曾向局里的开锁专家学过几招,对付这种锁是绰绰有余。”他说。
不到一分钟,锁开了,屋里空无一人。客厅里还是空空如也,他们直接进了卧室。刚跨进门,墙上强烈的视觉冲击就让他们受不了。
“该死!这个申宣真是个变态!”南宫骂道。
他们开始翻看他所有的画作。亦水岑打开写字台的抽屉和柜门,将所有的东西翻了出来,然后又打开墙边的小柜子。
“我真有罪恶感,不过想到这房子的主人是个浑蛋,心里就好受了一些。”南宫说。
“看看这是什么?”亦水岑拿起一张画,在上面抠了抠,“这不像是颜料。”
“那会是什么?”
“是血。”
“血?”
“对,干掉的血。而且……很可能是人血。”
“老天!”
南宫用手在画上抠了抠,然后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可能你说对了。”
“看看这画的是什么,我完全看不懂。”
那画面很抽象,像是几个人赤裸的躯体飘在星空上,但那星空的底色是一片略微泛红的黑色,那就是血的部分。“我也看不懂,”南宫说,“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梵?高?”
“梵?高只会自残,可不会残害他人。”亦水岑卷起那幅画,“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怪东西。”
第266节:出手(13)
南宫将柜子里的东西全翻了出来,然后他走进另一间小屋,令人惊讶的是申宣居然保留了这么多东西——不是画就是一些书本资料,总之都是纸制品。“这人似乎有保留旧东西的习惯。”南宫说,“说不定他保留有六年前的东西。”
他们就这样翻看着,眼睛都有点疲惫了,忽然一个信封滑落到地上。南宫捡了起来,他瞥了一眼那邮戳地址,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是周立写给申宣的那封信!”
亦水岑一时呆住了。
“想不到他还保留着这封信。”南宫抽出信纸,打开来。那上面写着:
申宣我兄:
今爱人已死,无故受冤,自觉面临人生之绝期,心已枉然。漂泊之人,唯述心中苦言以为乐,料身后有知己相念,方得其志。此次生死全凭上天作裁,若有幸残存,必千杯畅谈,若留罪而亡,但求此书相忆。
……
亦水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呆呆地出神。南宫也不知该说什么。
“亦水岑,你得面对现实,如果周立说的是实话,那他真是无辜的。现在自责没有用。”
亦水岑将信又看了一遍。周立说的话很真挚,如果申宣也当周立是挚友的话,他很可能要为周立讨回公道。
“南宫,我们必须找到申宣,因为阳浊很可能有危险!”
“那个律师?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你认为是申宣把他……”
“我不愿去想是不是申宣对他做了什么,但是我回忆起阳浊的话,申宣有理由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