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树的不挽留?我倚在窗前,忍不住轻轻问道。当然,没有人可以回答我。
也许,福临就是那棵树,而我就是飘落的叶子。我和他走到今天这种形同陌路的状态,到底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
抑或是,我们两个都没错,错的只是我们的身份。
“公主,秋凉了。您怎么还在这吹风?”乌尤不满地提醒着我,努努嘴道:“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小皇子考虑考虑啊。”
闻言,我转身看向乌尤,唇角向上扬了扬,轻笑着开口道:“呵呵……是呢……”我的尾音颤的很长,无端的生出一种压迫和哀怨感。
“公主,您……”乌尤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是想劝我不要伤心之类的,自从我醒了之后福临再也没踏入坤宁宫半步。大家也都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到皇上,提到其他宫受宠的娘娘。
也许,是我最近太沉默了,沉默的让人觉得可怕。
“公主?”见我又走神,乌尤唤了一声。
我身上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你家公主金贵的很,如今又有了身子,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呢?你们啊……”我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们啊,就别再瞎操心了!当心我把你们给撵出去。”
“公主!”乌尤加重语气的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叹气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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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寐兮提前给各位拜年了,祝各位新春快乐,虎年吉祥!
梧桐叶落(2)
“好了好了,在叹气都成老嬷嬷了。是不是到午膳的时辰了?”我转移话题,实在没心情纠缠在乌尤所关心的那个问题上。
我话音刚落,就听书棋过来说午膳备好了。
以往我吃饭的时间也没个固定,但是现在不同了,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我也得按时吃。
午膳很简单,四菜一汤,全是按照我吩咐的食材弄的。宫廷御厨的手艺出众,一些简单的民间小材料也被弄得色香味俱全,精致而不是美味算是他们的追求吧。
然而饭还未吃完,贤妃就过来了。
贤妃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赶忙放下筷子起身迎了出去。
“凝儿。”贤妃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扶起我的手,深吸口气道:“我们进内室。”
她的话说的很轻很轻,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同她进了内室后她吩咐乌尤在外守着,若有情况及时通报。
偌大的内室早已没了那张碍眼的睡塌,我和她只得坐在梨木椅上。她刚坐下,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色纸笺,我看着眼熟。
那似乎是我用红色月季花仿薛涛纸染色而成的小纸片,除了坤宁宫别处不应该有啊,而此刻贤妃拿得却分明是我染的那纸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我瞬间的有些疑惑的神色,贤妃叹口气道:“这,果然是你的,你打开瞧瞧吧。”
“嗯?有什么不妥吗?姐姐从哪得来的?”我边问边接过纸笺,打了开。
清秀的簪花小楷字迹映入眼中,只是我却无心欣赏。因为,那字是我写的。上面是一首律诗,前天临帖时书桌上飘了落了一片梧桐叶子,一时心有所感才写下的这首诗的。
“梧桐叶落雁初归,迢递无因寄远衣。
月照石泉金点冷,凤酣箫管玉声微。
佳人刀杵秋风外,荡子从征梦寐希。
遥望戍楼天欲晓,满城咚鼓白云飞。”
我抬眸看着贤妃,轻声把该诗背了出来,有些不解道:“这有什么问题吗?不过是古人的诗文借来感慨一下而已。姐姐是从何得到的?”
红杏出墙(1)
我抬眸看着贤妃,轻声把该诗背了出来,有些不解道:“这有什么问题吗?不过是古人的诗文借来感慨一下而已。姐姐是从何得到的?”
听我此言,贤妃的面色越发凝重,“凝儿,你可认识楚夜祁?”她没有回答我,却反而问我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虽心里好奇为何会问到他,但也着实的点了点头,道:“有些印象。”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宫内传闻皇后夜会楚统领。”她说的很慢,可是一字一句听在我耳中却恍如急速而过的闪电,让我心惊不已。
的确,我和夜祁私会过很多次,甚至我们还一起在房顶看过星星。
可是,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没人知道这件事,如今,贤妃却突然提起来,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离宫后,皇上以他护驾不周致使皇后受惊为由将他贬调到南方军营,实则是派他暗中寻找凝儿你。”
怪不得我在街上会遇见他,甚至后来在宅院里也碰到过他和乔。原来,他并非私自出宫,而是借了这么个缘由。
可是这与最初那首诗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继续开口道:“如今凝儿回宫在外人眼里是大病初愈,可是楚统领依旧未归在外人眼中亦是呆在南方军营。凝儿,你在仔细想想那首诗。”
“这不过是我看到床边的梧桐落了叶子而随意写的一首应景诗,与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仍是没有察觉这诗的乾坤。
“佳人刀杵秋风外,荡子从征梦寐希。”她重复的念了这句,道:“咬文嚼字,借题发挥的事情凝儿不应该陌生。如今,怎么迟钝起来?”
这首诗是一位佳人思念远征在外的夫君,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