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奇一脸疑惑,只好又闭上眼睛继续入睡。
过了一小会儿,黎小刀又回头轻声问道:“相公?睡了吗?”
裴芝奇答道:“还没有。”
“相公,明年的乡试,你要去参加吗?”
裴芝奇思考少许,答道:“要去。”
“不顾爹娘的反对吗?”
“我会好好和他们谈一谈的。”
“可如果你去了就会……就会……”
裴芝奇轻笑道:“会什么?娘子今晚说话倒有些像母亲,想说又不肯说完。”
黎小刀感到气闷,索性坐了起来。
裴芝奇跟着坐起来,问道:“娘子怎么了?”
“我昨晚梦到你去考乡试的途中,被歹人害死了,然后我带着孩子被迫改嫁给醉汉,后面也凄凄惨惨地死掉了”,黎小刀想了个办法,巧妙地说了出来。
“这……梦而已,梦为虚幻之物,娘子不要记在心里,因此忧心大可不必。”
“不行,万一这是预知梦怎么办?你想想,大婚晚上梦到这个,会不会……相公你要认真答我。”
裴芝奇虽然觉得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梦这般恐惧,但娘子一脸认真,他也不能敷衍了事,于是便认真思考起来。
“那便要看是哪种歹人加害。如果是偶遇劫匪行凶或者兵刃刀灾,那也只能谨慎小心,注意财不外露,不走荒野,不惹是非,若如此还不能避免,那就是命罢;如果是歹人存心加害,那便说明有世仇或者其它原因,这样的话,那更要去,定要理清真相,解开仇怨,还所有人一个公道才行。”
裴芝奇顿了顿,声音小了些:“而且娘子你不是打算过些日子要与我和离吗,我们既没有夫妻之实,不会有孩子,和离后你也可以回娘家,择选好夫再嫁,不会有带着孩子被迫改嫁的惨况。”
“我……”黎小刀脸唰地红了,“我没有……”
“嗯?没有什么?”
“相公知道我要和离,怎还待我这般好?”黎小刀赶忙岔开话题。
裴芝奇轻轻笑着回道:“哪怕只有一日,只要娘子是我的妻,我自然也是要疼的。”
黎小刀感觉心里扑通一下,她红着脸背过身重新躺下。
“那如果你……你去考举人之前有妻又有子,还有危险,又该怎么办?”
“这嘛……”裴芝奇一边思考一边回道:“那自然要与妻商量之后才能决定,毕竟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那是一家人的事。”
答完这句看娘子没有继续发问,裴芝奇便也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