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先皇驾崩,那夜风雨交加,皇宫亦是风云骤变,若不是祝呈声称自己手持先皇密令早早在皇宫内外布下兵马,如今皇位上的便是瑾王,而不是这个小皇帝了。
今天把这队人马抓了,就等于跟祝呈翻脸,如果瑾王来年败了,那自己……
石副将在马上,话说到一半吞下去之后一直沉默,目光紧盯裴芝奇。
裴芝奇没有开口自报身份,似乎也毫不在意石副将异样的表情,只和刘辛目光相接,像在交流什么。
呔!大男人做事犹豫不决像娘们怎么行!既然投靠了兵部尚书,还怕得罪祝呈干什么!
如今虽然小皇帝坐在皇位之上,但手中实权并不多,既奈何不了根深蒂固的瑾王势力,唯一一点兵权还都在祝呈手上。
等到来年开春,一旦战事起,无论是小皇帝,还是王爷祝呈,恐怕都要凶多吉少了。
怕他作甚!
石副将心里一横,下定决心,挥动长枪指着刘辛和裴芝奇大声喊道:“这贼人定是拿扶国亲王府挡枪!老子才不信他的鬼话!给我上!一个不漏全部抓起来!敢违抗命令者就地处斩!”
士兵们闻令不再犹豫,迅速上前正要包围进京小队。
裴芝奇和刘辛互看一眼,正要准备奋力突围撤退,忽然只见石副将身后不远处尘烟四起,马蹄声震响山野,一队金色护甲的骑兵随之显现。
为首将领头戴红缨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策马前来,手臂抬起作一手势,队伍即刻分为左右两队行进,将石副将的人马顿时包了饺子。
裴芝奇目测,包围石副将的军队至少有五百骑兵,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刘辛。
骑兵是兵中精锐,五百骑兵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调动的,而且观这些士兵的军衣,并非普通骑兵,而是……来自皇城。
刘辛见救兵终于来了,舒口气,大笑道:“郑兄!你可算来了!怎的路上什么好风景,来得这样晚!真真是要吓死我也!”
刘辛一脸熟络,来人将领却似乎并不领情,无视刘辛热情的招呼,只面朝石副将,从怀里掏出一只明黄色卷轴,双手高举,冷冰冰说道:“吾乃禁卫军校尉郑戟,奉皇命,应瀛珊大长公主之请求,特来保护扶国亲王府家眷入京!闲杂人等,自行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