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肝割了还能再长,伤了就伤了。”
明翯言:“如此吗…”
他倒是不知道这个。
赵元乐:“我家里那八个活口,你晚上找人来弄走吧。”
明翯言:“好的。”
赵元乐便要走,走了两步,又气冲冲回过头来。
她瞪着眼睛。
“可别给倭寇好果子吃,还要防备跟倭寇有联系的人,倭寇狡诈,最喜欢搞贿赂,来阴的。”
她咬牙切齿。
明翯言配合着点头:“一定。”
待到赵元乐走后,明翯言站在原地,轻笑一声。
“得是多大的仇啊。”
赵元乐只说过东洋鬼子后来侵犯,却没有详细说过具体内容。
他觉得这种四方觊觎的事情很正常,没想到赵元乐光是提起就气成这样。
他都想改天再问问了。
想罢,他转身进了屋子,却在大厅时候,遇到吴念有请。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
吴念开门见山。
“我今天咳出血了。”
明翯言的面色一顿,蹙眉:“你不应该亲自审人,也不应该动武。”
吴念却不在意。
“怕什么,早点晚点,结果也不会变。”
明翯言叹了口气。
“还有两个孩子呢。”
吴念嘴角一抹苦笑。
“当初若不是有孩子,我早挺不过来了,后来我到底是舍不得,才又拖了这么久。
早知道,我还不如生下孩子就去了,这样,你大可早早另娶,两个孩子从小便不知我,也不用半大不大的时候,承受丧母之痛。”
明翯言:“大夫怎么说。”
吴念:“最近是不能再奔波,好好休息养着,还有个半年罢。”
明翯言皱着眉头:“你就在北都修养着,哪里会有这些事。”
吴念不在意的笑了声。
“其实在北都的时候,情况就不是很好了,我就想着,趁着有机会,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的游山玩水一次。
现在,我暂时回不去了,正好,可以不用在北都憋屈着过年,十年了,总要让我再过一个快活年。”
虽然现在气氛应该是悲哀的,但听到吴念这话,明翯言心里却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缓缓看向吴念。
吴念微微一笑。
明翯言:“…”
完了,他的钱…
吴念:“所以,我主要是想告诉你,家里能找到的钱财,现在已经拿来用了,你记得再多备些,免得过年不够用。”
明翯言:“…”
他想说点什么,最后憋了回去。
他直接出门,直奔陈家。
又得找好兄弟借钱了…
因为去的快,他便与赵元乐撞上了。
席夫人笑成了花,硬要拉着赵元乐进去坐一坐,一见到明翯言来了,她如临大敌。
“你来干嘛!”
这个倒霉玩意儿,连带着她家遭祸,现在还好意思上门。
一旁的陈墨颍赶紧看了眼自己的表姑。
表姑对着席夫人便是一顿训斥。
什么没有体面规矩,什么不懂慈爱…
趁着这个空档,陈墨颍将赵元乐与明翯言带到了自家院中。
黑崽子嗖的一下窜出来,跟在赵元乐身旁,昂着脑袋带路。
赵元乐心疼的摸摸黑崽子的伤口,轻车熟路的往里走。
进去之后,她便在一旁和黑崽子玩耍,留某两个人谈他们的事情。
陈墨颍猜的出明翯言的来意,带着他进去,打开抽屉便掏出一沓银票。
陈墨颍:“这些你先用着,过段时间,我表姑要走的时候肯定要再给我些,到时候你要是还缺,再来找我就是了。”
明翯言接过银票,叹了口气。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的私事,让你麻烦。”
陈墨颍:“我外祖母,舅舅们,小姨啊,知道我身体好了后,一个接一个给我塞钱带宝贝。
反正我也用不上,放着也占地方,给你用正好。”
两人的话并没有避讳赵元乐,赵元乐的耳朵又好,将一切听了个清楚。
她的眼神顿时幽怨。
陈墨颍还说什么不舍得她这个朋友呢,之前还说对她有意,结果还骗她五块银元。
现在却二话不说,塞给明翯言一沓的银票。
唉…
她叹气。
还放着占地方…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言。
拿到了钱,明翯言叹了口气,不露声色的瞥了正跟猪握手的某人,与陈墨颍短暂作别后离开。
留下了两人一猪在院中。
见明翯言拿了钱就走,赵元乐酸溜溜的哼了声,便让黑崽子翻了个身。
赵元乐:“让我摸摸你的肚子,看里面有多少油水。”
陈墨颍缓缓走了过来,见到黑崽子那四脚朝天的模样,忍不住轻声一笑。
“它能有多少油水,顶多是五个银元那么多的。”
赵元乐扭头:“你还敢提?”
陈墨颍跟着蹲了下来,侧过头来,眼角带笑:“之前的故事写完了,现在他们都等着下一个故事呢。”
赵元乐:“加钱!”
陈墨颍摊手:“没了,都给他了。”
赵元乐哼哼:“那你就自己想吧。”
陈墨颍:“他拿钱去,很少花在自己身上,都是花在需要的地方。”
赵元乐:“我也是要花在正道上啊。”
陈墨颍:“要干嘛?”
赵元乐:“我还想修路呢,从县里到我们村,或者说,把各村各镇的路都修一修。
不说修多好,但下雨的时候不至于一脚一个坑吧。”
陈墨颍叹了口气,却是笑着:“这可不是笔小数目,我真没这些钱了。”
赵元乐拍拍黑崽子的脑袋,起身:“我自己挣,不要你的。”
陈墨颍跟着起身,声音缓缓。
“我帮你挣。”
赵元乐:“怎么帮?”
陈墨颍:“你想,我家里那些人光是知道我身体好了,就给那么多钱。
再猜猜,她们若是知道我险些丧命,得人相救,会给救命恩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