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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蔺指挥使带领镇海卫,已将登岸倭寇截断击溃,“守住了”太仓州城,大获胜。
可蔺指挥使脸『色』凝重,暗藏怯意,心中担忧——南巡水师一兵一卒都没有来,和倭寇目计谋是不是被燕承诏识破了?
若真此,拿下这数千人军功又有何用?只怕有军功也无命享。
事到今,也只好硬着皮装下去,只期盼倭寇目没有被捉,不会被供出来,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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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海上一夜大战,太仓州内安无恙,老百姓们松了口气。
虽未出战,但裴秉元一直守在城,疲惫不堪,下令衙役、民壮们轮换在城内外继续巡逻,以免有漏网贼寇入城祸害百姓。
这才返回州衙家中。
裴秉元才洗了把脸,吃了些粥食,南巡水师尉官前来,行礼后道:“参见知州大人,总兵大人有请。”紧接着又道,“还有,请裴少爷也过去一趟。”
裴秉元和裴少淮面面相觑——海上夜战之后,燕承诏身为总兵,要见裴秉元也就罢了,为何要把裴少淮一个读书人也叫上?
那名尉官解释道:“总兵大人临行前听兵部张尚书说,裴少爷颇具兵家才能,想见一见而尔。”
以燕承诏总兵身份,若真要算计什么,大可不必以礼相请。既是派人以礼相请,自也就没有算计裴家意思。
马车上,父子二人相谈。
裴少淮趁此把昨天夜里猜测和父亲说了,裴秉元先是惊讶,仔细一分析,又觉得事事吻合,言道:“若真淮儿所猜,这燕承诏也算轻将才了。”治理镇海卫恶行有望。
“此一个心思深沉,兵行于计人,当真会为了张尚书几句话,便要见我一面?”裴少淮,又自言道,“孩儿觉得未必……此番恐怕是试探多于见面。”
试探裴家本事和态度。
燕承诏显比父亲更会未雨绸缪、经营功名。
裴秉元点,道:“试探也只是试探,不敢『乱』来。”
二人由漕运码登上虎宝船,在船房里见到了燕承诏。
船房壁上悬挂着小黑山岛地形草图,房内还请来了几个太仓州老渔民,老渔民们你一嘴我一嘴地说道:“岛上皆是碎石壁,四面环高坡,大船只根本停靠不了,还容易撞上,损毁船体。”
“岛上长了许多杂木,密不见缝,根本没办法开垦种粮食……附近渔民只有突遇到大风大浪时候,不得已才会登岛躲避。”
寥寥数语,房内众人对小黑山岛有了大致了解。
渔民退出。
燕承诏开见山道:“此番请裴大人和裴少爷过来,一来是感谢裴大人配合,二来是想裴大人商议攻打小黑山岛之事。”
原来,那裴秉元将犯人移交燕承诏后,燕承诏出了不少东,顺藤『摸』瓜,找到了水贼老窝。
水贼目被抓后,对去岁遭到镇海卫“背叛”一事怀恨在心,非但供出了镇海卫勾结事实,还供出镇海卫东瀛倭寇往来秘密,言道:“我铁九要死,蔺所贵就得垫背!”
水贼目把安『插』在倭寇里眼线供给了燕承诏,希望燕承诏放妻儿一条生路。
众多线索织成一张网,燕承诏排兵布阵有条不紊,才有了后来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