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
淮哥儿笑笑,与津哥儿一同伸出小手,道:“姐夫得了我们兄弟的贺词,还不快些掏喜钱。”
这一番话,再次惹得场下宾客捧腹大笑。众人都在想,裴秉元那样寡淡的性子,竟生得了这么一对机灵的活宝,真是有福气。
“是姐夫疏忽了,疏忽了。”徐瞻笑着,从身后兄长徐望手里接过两锭金子,分给两位小舅子。
淮津两兄弟得了好处,分居大门两侧,鞠躬,道:“姐夫请罢,祝姐夫长姐同心永乐。”
……
诸多礼节已毕,该是裴若莲出门上花轿的时候了。
淮哥儿听从祖母的安排,前往长姐的闺房,道:“长姐,我来了。”
裴若莲无胞弟,只得是淮哥儿送嫁,她伸出手,道:“劳弟弟送我出门。”
淮哥儿牵起长姐的手,道:“长姐,走罢。”
姐弟二人,一大一小,淮哥儿很矮,倒更像是裴若莲牵着他出来了。不过,淮哥儿很努力地走在前面,小手将阿姐的手攥得紧紧的,甚至都有些生汗了——他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
莲姐儿则把步子走得小一些,免得小弟弟步子跟不上。
上了花轿,又来了徐家。
姐弟二人即将分别,淮哥儿仍攥着长姐的手,望着长姐,认真道:“此一进门,长姐莫忘了,家中我与津弟,会是长姐的靠山,我认长姐,也望长姐认我。”
裴若莲没有说话,一颗泪珠划过脸庞,滴落,朝裴少淮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在徐瞻的牵引之下,进了徐家的大门。
……
这边刚送亲结束,伯爵府那头,后院乱了起来。
只因那兰姐儿瞧着长姐嫁了出去,伤心不已,原先在长姐面前憋住的泪珠,再也不能忍著,哗哗直流。
兰姐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谁来劝,都不肯开门,只埋着头哭,伤心道:“阿姐嫁了,往后我再也不知道,该同谁人说话了……”
“你真是糊涂。”老太太责怪裴秉元,又道,“平日里,你忙着读书,凡事不管不问,也就罢了……可你一个当父亲的,莲丫头结亲这样的大事,你岂能如此不上心,找了这么个没有定数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