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熙站起身,慢慢来到老张面前,声音越发沉重:“大兴县里不下五家赌场,这些年我也看到一些赌鬼的下场,只是从未在意。直到今日,我看到玫儿身上还穿着单衣,我就知道,她的夹衣必定是被你当了去赌钱,说不定冬衣也没了。她从今年夏天开始,母亲安排了她在门边伺候,秋冬风寒,你竟不肯给她留一件御寒的衣服,这不是赌红了眼,是什么?”
“少爷,老奴不敢了,老奴再也不敢了,少爷饶了老奴。”
沈元熙不屑一笑,淡淡道:“玫儿柔弱胆小,也别说她,这沈府里所有丫头加在一起,也没人有苏家三姑娘那个疯劲儿。”
老张松了口气,心想:是。那么疯的丫头,苏家人竟还容得下,可见家风败坏。幸亏我家玫儿不会如此狠心。
刚想到这里,就见沈元熙重回榻上坐下,沉声道:“好在玫儿没有,但是我有。”
老张:……
“少爷,饶命啊少爷,老奴真的再也不敢……啊!”
一枚闪闪亮的小刀,就插在撑开的指缝之间,老张险些吓尿裤子,惊叫声也戛然而止。
“赌鬼的话若能相信,天下间的赌坊都开不下去了。”沈元熙冷笑一声:“既是那位三姑娘给我的启发,那我也学她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我可没有她的耐心,老张,从此刻起,让我知道你再上赌桌一次,你这只手就别要了,以后喂马刷马,你就单手干,干得不好,我便换人,咱们府里从不养白吃饱,到时候你是个什么下场,自己琢磨去。”
“是是是,老奴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