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春面色苍白,抬头颤声道:“哪里需要三妹收拾?她不肯教,我自然不会强求。”
“谁说我不教?”
苏挽秋微微一笑:“就是大姐今天不提出来,我也早决定要教她的。时家如今日子不算好过,还要凑聘礼,等到将大姐娶进门,恐怕就更紧巴,这香菇养起来容易,大姐又有经验,赚钱也快,有了这个,很快日子就能过起来……”
“三妹。”苏挽春忽地唤了一声,珠泪滚滚而下,抢上前抱住苏挽秋,哭得不能自已。
在这样时代,争取婚姻自由哪有那样容易?这些天和父亲形同陌路,顶着村人们背地里白眼狼忤逆女的咒骂议论,大姑娘心里就似油煎火烧一般,若没有苏挽秋时时开解,只怕早就走了极端。
她也是感激时年不离不弃,才忍耻提出这个要求,自己心里也着实不安愧疚。
却不料苏挽秋没有半分为难,甚至用这话将父亲三叔的奚落责难堵死,明摆着要给她撑腰,这何止是雪中送炭?这简直就是救她于水火,怎能不让苏挽春感动大哭。
“好了大姐。”苏挽秋看了不服气的苏义丰王氏等人一眼,淡淡道:“我早就说过,吃独食是容易撑死的。连村中那些困难的人,我还时常接济,要把甜菜的种植方法倾囊相授,何况是我的血亲骨肉?大姐也是你们的家人,为了那点贪念,你们连亲情都不顾了,像话吗?”
苏义丰等人无话可说,也不敢说,只能干瞪眼。
“好了,这钱都拿着……”
苏挽秋放开苏挽春,正要继续分派,就见她摇头道:“我不拿,我现在也没用钱的地方,我心里清楚,三妹虽然手里有点钱,可比起你要做的大事,那就是杯水车薪,你明年还要种地呢,那个什么红薯,花生的,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哪里不要钱?这钱你留着将来做大事,大不了等你发达的那天,别忘了带挈带挈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她态度坚决,甚至直接出门。苏挽秋无奈,想想将来反正自己总能挣大钱,这个大姐又是脱胎换骨,带飞她也就勾勾手指的事,倒也不必非要把账算清楚,反而生分了。
于是也就作罢,这里苏云阳也坚辞不收,只说明年要跟着苏挽秋种地,挣钱的日子在后头。急得苏义丰和王氏直跺脚,恨不能上前替他收了,却又心虚胆怯。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在家也开始听取儿子的话,不敢再像从前那样禁管他,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