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看着他手里礼单好奇地问,只见沈元熙轻轻展开,上面是一长串的礼品罗列,然而苏挽秋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下面那个落款:方雪松。
“原来是方公子的。”
苏挽秋也有些感叹,看了眼沈元熙:“真不愧是你的挚友,这么重的礼。”
沈元熙收起礼单,轻叹道:“看得出来,每一样都是他用心选的。我想在他去库房精心挑选这些礼物时,心中一定是温柔的,夹杂着失落遗憾和酸涩。”
“你怎么知道?”苏挽秋摇摇头:“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了?我不觉着他有这样敏感细腻的心思。”
“是由己及人。”
沈元熙挥手谴退婆子和丫头们,待屋里只剩下两人,他便执起苏挽秋的手,正色道:“若你嫁给雪松,今日是我要给你们准备新婚贺礼,我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万幸,迎娶你的人是我,不是他,我不用品尝这份锥心的痛苦。”
“傻子。”
苏挽秋轻轻在沈元熙鼻梁上戳了一下:“别因为你自己多情,就把别人也想得这样痴情。我早说过,你和方公子是不一样的,或许我嫁给你,他会有些失落,但绝没有什么锥心的痛苦。说到底,你性子向来自由不羁,你是将我放在和你平等的一个位置上,所以你会为失去爱人而痛苦;而方公子,他即便钟情于我,也仍然遵循着这世间男尊女卑的法则,女人如衣服,这件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失落几天,还有别的鲜艳衣服,即便不够鲜艳,男子汉大丈夫,也始终是以事业为重。”
“没有你说得这样无情吧?雪松为了你,那也是煞费苦心的。”
沈元熙疑惑看着苏挽秋,却见她摇头一笑:“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圣旨赐婚那天,你因为误会了,竟险些抗旨不遵,你想想方公子会行出这样的糊涂事吗?”
沈元熙想到方雪松的性情,摇了摇头,但很快又说道:“你也说这是糊涂事,而且当时你不还怪我恋爱脑?怎么这会儿又仿佛很喜欢我这个糊涂家伙的恋爱脑?”
“此一时彼一时嘛。”
苏挽秋在沈元熙手上亲了一口:“如今雨过天晴,我当然更喜欢待我如手足的爱人了,不对,是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别人,在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你沈元熙和我的种田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