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原真人突然哑火,脸上伤痛一闪而逝,怒甩袍袖:“给我好好反省!”
萧讴紧紧抿着嘴,站到石壁下面朝里,一动不动。
半夜狄原真人偷偷来看,小小的人儿还在站着,孤独而倔强。
狄原忍着,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不能心软,现在心软就是害了他,宗门里他能护着,出了宗门一个麻痹大意就会付出性命的代价。
硬下心肠不再看。
于是第二天,约好在采秀峰汇合的三人怎么等也没等来萧讴。
金信:“他该不是偷偷多睡觉要长高吧。”
冷偌无语,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小孩呢,心想,以萧讴的为人,缺席还没解释,八成是被他师傅罚了。
扈暖:“我们去找他呀。师傅,我们去找讴讴,你要不要一起去?”
乔渝本来不会去,但想到什么,徐徐起身:“走吧。”
竟然一起去?
扈暖惊讶瞪大眼睛。
乔渝好笑,原来只是一句假客套。
一大三小来到狄原半隐居的岁火峰,这里离着主峰有些距离,当年狄原失去弟子后来到这里自闭三年谁也不见,后头一直居住在此。
一来就看见萧讴面壁而站,头发湿漉漉脸色发白,显见是站了一夜。
乔渝先心道一句好定力,站了一夜身形不垮,此子好定力,日后定有所成,只要运道别太差。
狄原感应到有人来出了来,脸皮紧绷绷。
好吧,师徒僵持着呢。
金信脸皮厚:“狄原师叔,好久不见,我好想念你呀。”
狄原脸皮一抽,昨天才见过。
扈暖看看萧讴,突然跑到狄原身边抱住他的手,摇晃:“师伯,师伯师伯,你最好了,最最最好了。”
这是在求情。词汇多么的匮乏,可让狄原僵住了身体。
小女娃,那么小,那么软——他没有对待女徒弟的经验,他小时候都没跟师姐师妹靠得这么近过。
要命了。
冷偌看扈暖如此,也豁出去了,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师伯风采更胜往昔,师傅常说师伯以前如何英勇。”
狄原狠狠一个哆嗦,霜华说他英勇?她?算了算了吧。
乔渝盯着扈暖的手吃味,对自己拍桌子,对别人就是撒娇。阴阳怪气:“师兄多大的人了,有什么气冲我来,为难小辈做什么,没得让人以为师兄你小肚鸡肠。”
狄原气乐了,三个小的给他徒弟求情,他又不是傻子,徒弟太倔,正愁没有台阶下呢。乔渝倒好,火上加油,自己就那么傻会因为他阴阳怪气再去重罚徒弟?
对萧讴道:“你的好朋友来找你了,跟他们去玩吧。”
萧讴没动,谁站一晚上腿都会麻,幸好金信和冷偌跑过去一左一右把他架过来。
扈暖眼角一红,跑到乔渝身边,拽他袖子,仰着脸问:“师傅,你会害我吗?”
乔渝和狄原同时一噎,不过罚个站,怎么就是害?
乔渝扯扯嘴角:“不会,师傅是好人。”
狄原立时觉得不好,就见扈暖转头看他:“师伯,你是坏人呢?”
狄原抓狂:“乔渝!你骨头痒痒了是吧。跟我去后山!”
乔渝给扈暖一个眼色:看,这就是坏人的嘴脸。
气得狄原上前抓住他直接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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