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逃呀可动不了。
召唤符就在她跟前,她在最前方直面鬼门,阴风嗖嗖,她的头发和眼睫上挂了霜。
霜花一点一点凝成,在四周围飞舞,扈轻缓慢的回头,看到身后挤成一团的魂魂们,豁然睁大眼睛:你们不冷?
魂魂们好端端的,又干净又体面,丝毫看不出他们被冻着的迹象。
被她瞪着,所有魂魂一齐心虚,干笑:“那个,我们是死魂,你是生魂,所以你才觉得冷。”
心累,歧视,明晃晃赤条条的生死歧视啊!
扈轻麻木的回过头去,金色符文流淌转动,在识海中勾勒出一道门的形象,金光黯下,门变得具体生动起来。
锁魂柱,勾魄链,断生石上无常手。
无常手!
两只苍白修长的手扒住门缝,两扇厚重鬼门上雕刻的鬼兽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下一刻鬼兽复活,齐齐跳到鬼门两边的锁魂柱上,扯动勾魄链,将鬼门拉开来。
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站在打开的鬼门正中间,森寒阴风从他身后灌来,识海下起鹅毛大雪。
鬼门里头黑洞洞,识海光亮一片,扈轻却看不清那身影长什么模样。
她立时矮身,低头,扬声:“晚辈扈轻,恭送诸位前辈上路。”
快走快走快走吧,冻死冻死冻死啦。
她本想让道一旁的,但两只脚钉死似的一动不能动,只能正对鬼门相拜。
悄悄半抬头,鬼门正中间站着的那道身影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拒收?不带这样的啊,自己经不起第二次折腾啊啊啊——
身旁有风吹过,两边,魂魂们从她两侧飞向鬼门。
“娃子,多谢。”
“娃子,珍重。”
“娃子,祝福你。”
“娃子,一心向道。”
“娃子,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