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凛冽,好像已经是染上了一丝冬味。
赵行收到来自楚南的信时,微微一喜,只是看到信中内容,却又有些担忧,宣鸿云怎么去了楚南,竟然还将秦明乾给带走了?
难不成宣鸿云也是与十年前的事情有关?
不,不可能,宣鸿云一生正直,怎么可能和那种蝇营狗苟有关,莫不是秦明乾还牵扯到了旁的重要的事情,才让宣鸿云亲自去找他?
不过万幸的是,宣鸿云对桓王府并没有什么恶意,还因此欠了桓王府一个人情。
这时候的晋京城,早就已经在了赵行的掌握之中,赵立果真是急于立功,带兵前往了云国都城,而晋京城内,赵瞿也是整装待发,将整个皇宫重重围住,就等陛下交出传位诏书,赵瞿就是庆国新登基的王。
卫玉堂欣喜而来,说着如今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却并不知道,赵立竟然是带兵前往了云国都城。
就在这日,赵行和卫玉堂终于是有了动作。
赵瞿也是等不到了驱兵直入,逼迫陛下拿出传位诏书来,底下一帮赵瞿亲信也是紧紧相逼,毫不退让。
这边,赵行也让卫玉堂开始将驻扎在晋京城外的军队带入,要让赵瞿一个措手不及,围攻其中。
卫玉堂点头答应,回头却在默默算计着,到时候要把赵行一起弄死在其中,那样,这整个功劳便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了。
死的那个是庆国皇室,没几个人会惋惜。
而赵行,竟然只带了徐林一人,单枪匹马就入了宫中,赵瞿得知赵行要见陛下,思衬之下还是答应了下来,让赵行进来了。
他是想要看看,赵行究竟是要做什么。
乾坤宫里,又是路过那个让人厌恶的莲花池旁,赵行微微收敛目光,从门外进去,就能看到几个大臣随着赵瞿在逼迫高高在上的陛下。
即便是到了现在,陛下依旧是保持着自己的威严,没动一下。
他看到赵行,眼睛微微一亮,很快又被厉色取代,陛下问:“你也参与了老八这场谋逆?”
赵行牵了牵唇角,摇摇头:“不曾。”
“那你是来作甚?”
赵瞿也是看过来,暗自警惕着,害怕赵行是想要救驾。赵行淡淡看向王座之上的男人,百般猜忌,最终落了个众叛亲离,原来权利,竟然是这般的重要么。
赵行道:“为我母妃,为我徐家众人,讨一个公道罢了。”他微微垂下眼帘来,掩饰住狭长眼眸之中的黯淡阴沉,淡声说道:“我曾经也从未想过,父子之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深仇雪恨。”
一旁的赵瞿听了,心中惊愕,看这意思,难不成当初徐家和珠妃娘娘的事情,竟然是他们这个好父亲亲手为之?
陛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并无一点后悔之意,冷笑着说:“当初朕怜你年幼,才没舍得斩草除根,今日倒好,竟然养出了一个祸患来。”
赵瞿在旁边笑着说:“父皇养出的,岂止是一个祸患啊。”赵瞿向身边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便将传位书奉上,要陛下亲自承认。
陛下当然是不允,可是一手被他养起来的赵瞿势大,他如何挡得住,被逼迫着跌倒在王座之下。
他漠然地看着脚下的两个好儿子,他的臣子们,各个都巴不得他早点倒台。
他狼狈的,却还要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尊严,不屈地挣扎,赵行抿了抿薄唇,不欲再看下去了,转过身去。
“皇兄。”赵瞿喊了一声,“皇兄不看了?”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赵行淡淡说,已经准备着要从乾坤宫里出去,赵瞿没有阻拦,径直放了人。
出了宫门,赵行转头问徐林:“孟昭仪可脱身了?”
徐林道:“殿下放心,八皇子一早就已经制住了刘妃,孟昭仪趁乱已经是离开了皇宫,如今还没有回到咱们府上。”
赵行嗯了一声,天上一道羽箭炸开,他仰起头来,淡声说:“卫玉堂来了,咱们也准备着吧。”
徐林:“是!”
赵行看晋京城中,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光景,如今萧瑟一片,人人自危,生怕就被牵扯到了党羽之争中,闭门不出。
赵行想,不知道她的枝枝怎么样了。
他应当是赶不回楚南了。
卫玉堂从外杀入,众人都没有料想到,加上赵瞿的人刚和陛下之人争斗过一场,虽然赢了,可也是死伤惨重。
现在兵强马壮的云国军队一入城,便将赵瞿的人打得抱头鼠窜。
没一会儿,赵瞿就已经接到了消息,刚拿到即位诏书的他,赶紧着又要去抵挡卫玉堂的军队。
赵瞿目光一暗,没想到,云国竟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直攻晋京城来了!赵瞿亲自带兵对抗卫玉堂,可也抵挡不住对方兵强马壮,休息充分,还没坚持到三日时候,赵瞿彻底败下阵来。
就在庆国上下,觉得庆国将亡时,另外一队人马从天而降,如同救世主一样,如法炮制,将云国之人打得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