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宁和楚元商量,谨言、慎行这俩名字太严肃了,不太适合现在憨吃酣睡憨长的俩小子。不如取个小名?
楚元看看并肩躺在摇篮里的俩儿子,嘴角一弯,“摇摇、晃晃?”
谢穆宁抬手拍他胳膊一下,别人只以为他说小哥俩在摇篮里头摇摇晃晃的。
可她跟他说过孩子是在画舫上有的。
“孬名好养活!”楚元一脸正经的道,说着俯身去叫儿子,“摇摇,晃晃——”
俩小子居然哼给面子的睁了眼,砸吧砸吧小嘴。
“看,他们自己同意了。要不,你给取两个来听听?”
谢穆宁想了几个,结果俩小子又阖上眼不搭理她了。
“看吧,他们喜欢我取的。”
正说着,扣儿进来禀告,“将军,夫人,老爷来了!”
楚元挑眉道:“谁?”
谢穆宁也很震惊,“我爹来了,他怎么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来了?”
楚元道:“我出去看看。”
的确是谢朝辉来了,他本来是盘算着日子去告假的。结果大将军顺手给了他一个任务:进京催军饷。
这就是出公差不是请私假了。
楚元刚走出院门就撞上老泰山了,“岳父,您来了。”
谢朝辉点头,“来看看孙子和外孙。我洗漱换过衣服了,这样成不?”他闻到楚元身上还带了点奶香味儿便道:“你这出门可得散散味儿,人都说抱孙不抱子呢。”
楚元道:“放心,您要抱的时候我不跟您抢。您这是......”
“大将军让我进京催军饷。”
楚元很上道地道:“我给您办,您在家安心抱孙子吧。这样,我现在就去趟户部侍郎府上私下问问,晚上回来请上舅舅一起给您接风。”
谢朝辉挥挥手道:“去吧。”
楚元脚步匆匆出门到了萧府,找到萧彻道:“你们户部怎么回事?如今皇上那么重视北疆之事,竟还没有及时把军饷发下去么?”
皇帝和他说,回头要在经宴侍讲之外再给诸皇子、公主开个课程,讲天|朝和北戎这近百年的纠葛,让他去做这个先生。
因为他们楚氏一族这近百年一直在和北戎打交道。
都重视到这个地步了,户部居然还没及时下发北疆的军饷?
萧彻摊手道:“百越那边一直在打仗,银子花得跟淌水似的。一开年又风不调、雨不顺,各处遭灾。朝廷已经在寅吃卯粮了,再增收或者预收税项,就要逼得老百姓揭竿而起了。户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先尽着在开战的地方下发了。不然贻误战机吃罪不起。怎么,北疆那边来信让你催?”
“我老丈人都进京了。这背后是不是有人示意的,你可别卷进事儿里去?”
“是尚书大人的意思,北疆的军资正在筹措。要不明天我去问问,筹到几成先发下去。户部的账上是真的没钱!”
楚元点点头,“行,我先回家把我老丈人安抚住。免得他找到兵部去了。”
楚元回去的路上心情有点沉重。就算这里头有人动了些手脚,故意要让皇帝知道现在打不起大仗,但国库空虚也是真的。
皇上想主动出击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自从三个月前舒翰被押解到边城交换一万五千边民,不,自从太子遇刺,皇上就一直憋着一股火发不出来。
如今这局势,难啊!
等他回到家,谢朝辉也正抱着俩孩子美呢。
一手一个,乐得哈哈的笑。
谢穆宁坐在一边吃着补品道:“别把我儿子吓着了。”
“两大将门结合生的,这就是将种。哪能那么不经吓?”说归说,谢朝辉还是把声音降下来了。
谢穆宁道:“我只求不要是俩犟种就成。”
谢朝辉道:“这还没满月呢,你就体会到‘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了?呵呵,这就叫现世报。你那会儿女扮男装去做游侠儿,老子的头发都差点叫自己给揪秃了啊。”
楚元从外头进来,拿了个拨浪鼓摇着逗孩子。
“岳父,我问过了,户部账上没钱,先尽着在打仗的百越给了。他们正在筹集北疆的军资,说明天看筹到几成就先拨下去。这事皇上是看重的,所以多少能筹出一些发下去。”
“因为我们一年没打大仗,这就成小娘养的了?”谢朝辉道。
谢穆宁瞪他一眼,“当着孩子,老爹你说什么呢?你俩有事去书房说去。”
那翁婿俩不肯动,兀自逗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