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左右看看,把还懵懵的锋儿连人带被搁到屋角并列的两个箱子上。这屋子也忒小了点!
他回来脱鞋,没脱外衣直接在床外侧躺下。
月光照进来,谢穆宁这才看清他穿的是夜行衣。从军营过来至于穿夜行衣么?
“他怎么睡在这儿啊?”
“今晚shā • rén了,血喷了他一头一脸,让吓着了。一个人不敢睡,抱着枕头来找我。我就让他在脚踏板上睡了。”谢穆宁低声道。
锋儿在箱子上翻个身冲着这边,听着他们喁喁低语安心了许多。小孩子经不得累,很快又睡着了。
谢穆宁这才小声道:“你为什么穿的夜行衣?”
楚元握住她的手,“我从五万人里挑选了三百六十人出来特训。今晚带他们过去北戎那边溜了一圈,没惊动人就回来了。”
谁知道半道就听说北戎人偷袭了这个村子,他媳妇儿还受了伤。
他看看她包扎好的胳膊,“没事吧?”
谢穆宁两眼亮晶晶的道:“没事,皮肉伤而已。你接着说,你是要特训出什么样的人手?”
楚元道:“能于千万人中取上将首级那种。具体来说,身体比一般士卒强许多,单兵作战能力是派人士卒的数倍。而且配合默契,能单人、小队乃至群体执行艰巨任务。”
“哦,所以只是带他们过去溜一圈,训练夜行潜伏的能力?”
“嗯。”
谢穆宁道:“你这培养的是兵王啊。要是能培养出三百六十个......”
那些说她有嫌疑养私军的真是眼盲耳聋。楚元他手把手把这三百六十人带出来,这才是只听命于他一人的精锐啊。
虽然只有三百六十人,但肯定全是以一敌十的高手啊。
而她不过组织了几百连普通军士都做不了的老弱病残妇孺还有罪人,都惊动钦差了。
“最后能有三十六个达到我的要求我就满足了。唉,睡吧。这段时间把我累得够呛。”
即便没有锋儿睡在屋里,楚元也没打算做什么。
累不算什么,再累都足以让他对媳妇儿有所贡献再睡。
可这别人的屋子,床也窄、屋也窄,隔音也不好......
第二天他最先醒,走过去拍拍锋儿的脸把人拍醒,“去更衣洗漱,我看看你近来有没有长进。”
“哦。”锋儿下半夜睡得还挺好的。被拍醒了坐起来揉揉眼眶,裹着被子抱着枕头回自己屋。
楚元打开箱子找衣服。他媳妇儿肯定给他带了衣服的。
果然!
他拿了从里到外的一整套出来,然后叫人提水进来闩上门擦洗了一下换上。
出去的时候,锋儿已经坐在桌前等开饭了。
两个丫鬟也知道他昨天首次杀敌,只做了清粥小菜配馒头。中午也只准备做些素菜来吃。
楚元漱口后坐过来,“吃吧。”
“叔祖母呢?”
“她还没起。昨晚耽搁了瞌睡,肯定要多睡一回儿。你今天就回边城去,你二弟都上了几天学了。还有你四弟年纪小,你平时也多照看着点。我不在家的时候,多为你叔祖母分忧。再过两三个月,你两个小叔叔也来了。到时候家里的事情更多。你叔祖母外头也还有事。”
锋儿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怎么当好老大上头去了,“嗯,叔公,我会的。”
不过,昨天的事他还是没有完全缓过来。所以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叔祖母回去么?”
谢穆宁打着哈欠从里头出来。
楚元道:“昨晚逃走那十几个人没能全部擒住。你在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回去了。你再留下,恐怕对方下次就会派高手过来了。”
谢穆宁从善如流的点头,“行,那我大张旗鼓的回去。”
“这五个村子是最近便的,但对方未必只把目标放在这五个村子。如果你想通过这次的事情证明逐北会的作用,最好是多做打算。”
“嗯。”
谢穆宁吃过,坐在屋檐下看楚元考较锋儿。
扣儿、锁儿在屋里收拾行囊。
里正引了几个人过来,看到这院里有个高大冷峻的男人楞了一下,然后才认出是楚元。
几人躬身行礼,“小老儿见过楚将军、楚夫人。”
楚元点点头,“不用多礼。可是想寻求逐北会的帮助?”
“正是。”
昨晚这五个最容易被袭扰的村子付出了比较小的代价就杀退了北戎人,战果还相当不错。他们也想请逐北会派人去做教习。
之前吧,他们都是把村里的人派过来跟着学习。但听说了昨天的事,多亏了逐北会派来的教习和借出的刀才抵御住了敌人。
昨天五个村子一共收缴了七十多把刀,逐北会和村子各得一半。
这五个村算上借的就各自有二十多把刀了。其他几个村眼馋啊。
这五个村成了硬骨头,他们就成软柿子了。北戎人每年都要过来打草谷,没准哪天就摸到他们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