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将已经竖起盾牌,将羽箭全部挡住。
身后,所有在车里的人都已经下车。古清指挥着车夫们,迅速将车圈成了一圈,数十妇孺都被挡在里头。
盾牌上发出铿铿之声,谢穆宁牵着马往马车围成的圈里走的时候回头看看两个儿子。
看到他们还在淡定的拿着小水壶喝水,不由失笑。
“你俩是根本还不懂得害怕吧?”她笑道。
俩小子眼睛里还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是无知者无畏。绝不是什么将门虎子的风采!
不过,他俩的镇定倒是也感染了其他人。尤其是一开始有些惊慌的萧如斐和那些宫女、女官。
萧如斐一开始很紧张,这让她生产了很不好的联想。
谢穆宁道:“谢家、楚家还有古家的家将平时都是要追随主家上战场的,都是精兵。你放心好了!”
这些人跟没上过战场的人是两回事。
山坡上的人见羽箭得突破两重遮挡才能伤人,便放弃了羽箭。顿时三四百号人从山坡上冲杀下来。
古清看了一了道:“这就是强盗而已。哪拨强盗不长眼找上咱们?”
他给一百多名家将排列了队形,让他们分头迎战。
他自己骑马立在马车旁,以防有漏网之鱼靠近。
“穆宁,我觉得不对!”
他说完看向谢穆宁,就见到她长剑已在手中,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我也觉得不对劲。这么三四百乌合之众,就想对付咱们?你看着点,我担心暗中有杀手。”
她得看着俩儿子,顾不到全局。
也是幸亏有古清同行,她这一路包括此时都省心多了。
但此刻,她心底是不安的。
强盗要下手,肯定得先打听好他们是什么人。谢、楚、古、云四家都可都是军中大将,家将能是弱手?
百战之余的老兵,以一当十没问题的。
不然古清之前能直接断言这里不是设伏的好地段?
除非对方出动上千人,否则都奈何不了他们。而且就算出动上千人,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扼杀的。
那些宫女、女官看着喝了水,又吃上零嘴了的小哥俩有点无语。他们甚至还因为视线被马车挡住了有些不高兴。
看他们如此,而且楚夫人、古夫人也都很镇定,她们心底也没那么怕了。
赵襄姑姑辛辛苦苦三十年找了个好去处,出宫第一天就遭遇追杀的笑话不由浮上心头。
但赵姑姑如今的日子多好过啊!
说白了,她们也都是要去做军属的。怎么能那么胆小怕事呢?
谢穆宁在全身警戒之余,也不由分心留意了她们。见她们初时慌乱过后,很快恢复了镇定也很满意。
别说,这宫里出来的,素质都是有保障的。
云楚和古雨也在戒备着,但直到把强盗打垮、打跑,也没再出现新的危机。
家将把几个活口拖到古清跟前,“公子,是有人买通他们来截杀咱们,还说抢到的东西和女人都归他们。他们以为咱们是去北方省亲,路过此地的肥羊。”
谢穆宁让知冬知春帮她看着摇摇、晃晃,带上扣儿又点了几个家将施展轻功攀爬上后方的山壁。
她起先隐约听到这边动静不小,又没见姜家的人赶上来帮忙,有所猜测。便没有分散人手上来。
上去一看,约莫四十个蒙面的人,已经死状凄惨的倒在了地上。
等她回来,古清问道:“怎么样?”
“后面山上有四十个一品堂的杀手。”
家将们把对方身上的雷火弹、迷烟等拿给古清等人看。
古雨点头,“这些装备确实是一品堂的。他们居高临下,从天而降向我们投掷雷火弹和迷烟的话,就棘手了!”
倒也不是不能应付,但是各府家将肯定有伤亡。而且搞不好会把这些宫女、女官给吓坏。不利于以后继续薅羊毛!
谢穆宁道:“我们等等姜家人,总要道声谢。”
她一向恩怨分明,这个人情欠了自然是要还的。
方才她叫出了暗卫,他们说黑衣人不只是他们杀的。他们只是搭了把手。
古清道:“其实你挺相信姜二的吧?不然咱们这么多人,你早就建议分作两拨前后呼应了。”
后面十来里外,姜家马车里,丫鬟正在给姜曌裹伤。
有家将来报:“二公子,前头的几家原地没动了。像是、像是在等咱们。”
姜曌道:“那就走吧。”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古清正在和府衙派来的人交涉。
府衙是得到线人的消息,三股强盗合在一起要做一票大生意。他们是准备黄雀在后,视情况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