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仿佛来了谈兴,“你知道么,我之前其实给他出了个不错的主意的。兆慧大师不是要来了么。我让他到时候请大师配合做戏,装着娶不到圆萧就要出家当和尚。到时候长宁姑姑肯定也碰过几回壁了。那事情就好办了啊!结果没想到他这么刚,这公主儿子直接不做了!”
他顿了一下喝口热茶又道:“原本他就只是听兆慧大师的回姜家体验亲情。结果我这个堂姑还想仗着母亲的身份拿捏、摆弄他。他直接不当这个儿子了!硬气,相当硬气。”
三个小的听得眼睛眨巴眨巴的,满脸的问号!
但是大人在说话,他们也很有规矩的不打断。
德安是诚心进去劝的,瓜子也不是带着看热闹吃的。她是正好买了一袋瓜子吃着,就顺手递给了钺儿。
钺儿就拿着三叔侄分了分,各人揣一些在自己兜里慢慢磕。
“二表哥,你干嘛这么急着赶他们走呢?这时节递水成冰的,路上也不好走啊。”
德王道:“这就你不懂了。这时候不尽早赶他们走,晚些时候再赶,回头姑姑不得想是圆萧回来鼓动的啊。再说了,他们有什么不能走的,圆萧兄妹俩不也是滴水成冰的时节上路的?坐马车的不怕风吹,走路的走得浑身暖和。”
谢穆宁觉得德王的嘴真是欠欠的。他要不是生来就是人上人,又是出了名的凶人,肯定早因为嘴欠让人给打了。
姜家管家一把拉住姜曌,“二公子,你别赶老奴走。说你出事了的信还是老奴打发人送给萧小姐的。不然说不准她还回不回来。”
有个年轻的赶紧道:“二公子,信是奴才骑快马去送的。路上差点摔了。”
姜曌道:“你们两个想留下也可以。但我预备把姜家给我的银子都退回去。以后我就只有一份在军中任教习的收入,一个月二十两。你们跟着我过不了富贵家仆的日子了。”
姜二这收入在边城其实相当高了。但他可是王牌杀手,楚元以这个月例请他任教,也是大赚特赚了。
管家赶紧道:“老奴可以的。”这大冷的天谁想上路谁上。二公子硬气了,长公主肯定就软了。
萧家的公子、小姐拥着重裘坐马车进京,那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比的?
就是萧家的下人,也是得了厚厚的红包才上路的。
他们这么回去,搞不好还要挨长公主一顿板子。
“奴才也可以。”送信的人忙道。
谢穆宁看着那些苦哈哈不想上路的姜家下人,“姜二,这是你家的下人,你要撵回京去我也管不着。但你得容我给他们准备些路上吃的干粮、热藕粉之类的。好歹之前我儿子差点出事,他们也是来帮过忙的。马车要走远路也需要检查检查。今天天色已晚,明儿再说吧。你们,还不赶紧想办法给京城里送信?最好是送快信。”
这母子俩斗法,拿下人做筏子她本来不想管。但姜家下人那晚来帮忙了,而且这里头还有那晚阵亡家将的遗孀,她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