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像池柔柔说的那样,他没有痛苦的理由。
他已经觉醒了,应该分得清现实与虚幻。他爱的妻子是真实的,他的好友在那股力量外对他也是真的好。
可是,记忆是真的。
感情是真的。
如果在一开始就是被欺骗的,他又应该怎么样分得清所谓的虚幻与真实呢。
他并没有真的忘记,只是希望可以结束这一切。
至少,他爱的池柔柔是真的。
他已经不愿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就让他抱着这份美好的、最后的、唯一的真实,永远离开好了。
不要再有任何力量来打破这最后的真实了。
“没关系。”池柔柔做出很坚强的样子,尽管她眼中水光盈盈:“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那些对于他来说痛苦至极的回忆,想起来干什么呢。
他无动于衷地移开了视线。
他暂时还不能出院。晚上,方曼给池柔柔铺了一下沙发,语气里有些担忧:“要不还是让你爸来守着。”
“我自己来就好。”池柔柔推她,道:“好了,你跟我爸快去酒店休息,昨天都是你们守的。”
方曼被推出去,无奈地看了池定华一眼,后者脸色沉郁。
方曼追上他的脚步,道:“明天康家人就要来了,咱们怎么跟他们解释。”
“就说是抑郁症犯了,还能怎么样。”池定华道:“要是他们愿意把一切跟康时说,那就让他们去说……离了也好。”
方曼道:“那柔柔……她应该是真的喜欢康时。”
“喜欢。”池定华冷笑:“到了这一步,你还看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吗。”
沙发上如果躺下一个成年男人可能会显得比较狭隘,但池柔柔这样的身材躺下去还算绰绰有余。
灯关了,屋内只有桌上一盏小灯亮着。
池柔柔在昏黄的灯光里看他,床上的男人已经合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老公。”她喊:“你睡了吗。”
康时没有回答。
她知道他不会睡那么快。
但因为他刚刚昨晚手术没多久,池柔柔还是很听话地没有打扰他。
第二天,康家人便来了,康时看到他们也还是无动于衷。
康妈紧张地围着他转,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谢天谢地,还好人没事。”
池柔柔坐在一边给康时剥橘子,一副贤妻良母的美好模样,康爸也稍微放下了心,嘴里责怪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调解不好自己的情绪呢。”
池柔柔道:“别说了。”
她虽然分不清楚此刻康家父母表现的究竟是好是坏,但康时既然说了在剧情外他们是好人,她就姑且信了。
也就没多使脸色。
康家父母似乎很怕惹恼她,他们点了点头,康母又道:“阿时吃了吗。”
“他刚才吃过午饭了。”池柔柔代他回答,道:“你们要是没事就不要吵他了,让他多休息一下。”
康时失忆,对他们没有话讲,都杵这儿也无用。
康家父母连连点头,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康时忽然开口:“我要离婚。”
池柔柔剥橘子的手停了下来。
康家父母立刻回头,池定华的脸色却缓和了一点。
他当然是希望康时离婚的,不然哪天池柔柔真的背上了人命,他和方曼怕是一辈子都要良心不安了。
“怎,怎么突然要离婚。”康母脸色有些不好,康父的表情也变了变:“你啊,刚醒来还是别想那么多了,等出院以后再说吧。”
康时看向池柔柔,道:“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我现在只是陌生人。”
“池柔柔。”他说:“离婚吧。”
康家父母立刻去看池柔柔。
如果池柔柔要离婚的话,他们必然是很难阻止的,只要池柔柔不想离,他们无论怎么样都会阻止康时离婚。
池柔柔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橘子掰下来,道:“吃口这个。”
他抬起没受伤的手接过来,还是看着她。
池定华忽然道:“我们先出去吧。”
他已经意料到了池柔柔接下来的反应,继续呆在这里,他可能会心肌梗塞。
康家父母忐忑地走了出去。
池柔柔垂下睫毛,手指掰下橘子塞进嘴里。她这两天一直呆在医院陪着康时,脸上没施脂粉,嘴唇是很淡的红,并不粉,却依旧通透美丽。
“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不记得你了。”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不重要了,我看到你,也并不觉得自己对你有感情。”
“你把一切都忘了,就能毫不留情的把我推开了吗。”池柔柔抬眼看他,一串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我对你的所有好,所有爱,你就因为都忘了,就要强迫我全部收回去。”
“康时。”她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公平吗。”时。”她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公平吗。”时。”她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公平吗。”时。”她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公平吗。”时。”她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公平吗。”时。”她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