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其余的人这时候都在关注着天上的猎物,而射中猎物的本人眼中却只有面前自己抱着的小娘子,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问题,只关心怀中的人到底满不满意。
赵禾觉得自己要疯了,明明她跟沈必也算是老夫老妻,都认识这么多年,可这男人偏偏总是能在意料之外让自己心动,好像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一直在热恋期。都说爱情久了,就会变成亲情,但在沈必身上,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她只知道每天好像都能更喜欢一点眼前的男人。
按住心头的躁动,赵禾想翻个白眼,可是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就你能啊!”她低声像是抱怨又像是娇嗔一般开口道。
沈必的低笑带着胸膛再一次震动起来,“这不是为了让陛下满意吗?陛下想要的,这是臣分内之事。”
赵禾:“……闭嘴吧你。”
沈必不说话了,他怕怀中的小娘子真要恼羞成怒,那他这可是得不偿失。
沈必不是真想要跟一群哈扎族的人争夺那什么射鹰日的第一名,随后的一段时间,就只是带着赵禾在这一片草原上骑马看风景,时不时地指导一番赵禾射箭的姿势。
赵禾虽然动作标准,但就像是索布德说的那样,她没什么臂力。可赵禾身后出现个沈必那情况就大大不同,只不过沈必好似并没有那么真正想教她骑射,那双微微粗糙的如今握着赵禾的那双大手,一边在教人时,一边却是在趁机揉捏着怀中人的小手。
虽然说沈必在马背上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这么贴近这么亲昵,还在这么多人的眼皮下,赵禾没忍住红了脸。
赵禾绯红着脸蛋,又不能对沈必说什么,她甚至都能猜出来如果自己先开口让沈必停下,身后这人肯定会一脸无辜看着自己,反问她怎么了。那时候她能说什么?至少在旁人看起来,沈必就是在很认真教她射箭,至于她此刻感受到的别的,身后这狗男人指不定倒打一耙说她想太多。
等到了傍晚,射鹰日才结束。同行的人里也有射鹰成功的人,那么现在就要比较数量再来确认谁才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
沈必手中只有一只,输给了索布德的二哥。
不过沈必和赵禾两人仍旧受到了哈扎族的热情款待。
晚上众人升起了篝火,火边还架着牛羊肉,焦香的肉味飘散得老远,赵禾闻着这股味道不由动了动自己的小鼻子。
“真香!”赵禾说。
索布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挪到了赵禾身边,刚才沈必被一群哈扎族人给带走了,今天下午沈必那一手,可是震撼了不少人,现如今有好些人想跟他“切磋”。
“禾姐姐。”索布德凑近赵禾,朝着沈必的方向看了眼,小声说:“你别生气。”
赵禾:“啊?”
她有什么生气的?
小姑娘脸上有些纠结,伸手都把自己周围那一圈草给薅没了,“就,就今天我们那个射鹰日嘛,我知道你夫君很厉害,我们都知道。只是后来……”
其实所有人都看见了,沈必就只she一箭,那一箭就将天上的猎物she下来,这技术,可比她家二哥好太多了。若是按照从前的谁先射中谁就是第一来算的话,今日的沈必和赵禾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索布德知道赵禾这个异乡人肯定不明白其中原委,但她自己心里却是过意不去的。这对于他们部落的人来说,就是最高的荣耀。现在本来应该属于沈必荣耀,却被她家二哥给拿走了。
赵禾听见这解释,不由笑了笑,她是真没放在心上。就算是沈必拿到第一名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要让沈必留在哈扎族吗?这可不行。
“没事的,我们本来就只是过来凑个热闹。再说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像是不开心吗?”赵禾朝着沈必的方向指了指。
结果这一看,索布德倒是先惊呼出声,“他们要摔跤?”
赵禾:“摔跤怎么了?”她知道这也算是草原上的一种风俗比赛,不过现在赵禾看着索布德这么紧张的样子,又有几分迷惑,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索布德的确是紧张了,她不由自主伸手勾住了赵禾的胳膊,“哎呀,禾姐姐,你没有看见在你夫君身边的男人手上还缠着彩绳吗?”
赵禾:“这是什么意思?”
索布德忽然想起来赵禾是中原人,还真是不知道她们这里的习俗。
“这个摔跤的男人手上缠着彩绳去摔跤,就是告诉别人,他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索布德挠头,又看见在那安群人旁边的吉雅,她脑袋一阵晕眩,咬着牙,“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没什么好事,那个吉雅可受欢迎,我们族里已经有不少男子为了她摔跤,现在她居然又来?”
索布德说到这里时,还有一点疑问。一般而言,因为吉雅摔跤的男子,那都是以为同时喜欢吉雅,这才想要通过摔跤的方式来击败对手。可现在,难道是禾姐姐的夫君也看上了吉雅吗?
索布德不敢将自己心底的猜测告诉赵禾,她怕赵禾伤心。
可赵禾并不笨,看到眼前的情况,问:“如果不喜欢那姑娘,也要摔跤?”
索布德:“……不是。”
“那沈必为什么上去?”赵禾问,还不等索布德回答,她又说了句:“他不会喜欢别人。”
赵禾说这话时很冷静,语气里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理所当然非常肯定,完全没有一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