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城南北方向的长街之上,朱治率领城中军营里仅余的600名步卒急匆匆地往北面城门赶去。行不多远,就正正地与大队疾驰的骑兵迎面碰上。
骑兵?!!!!朱治面色立即微微泛白。不用说,这样规模的一支的骑兵肯定不是江东军所能拥有的,那……只能是敌军了!想不到,城门竟然已经被攻破!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本事,几近神不知、鬼不觉地轻松攻进城内?
“谁人竟敢犯我庐江,报上姓名!”朱治强忍住心中的惊恐,沉声喝道。
“燕人张翼德是也!”对面骑兵中的领军之人发出直可令山崩地裂的暴喝声。
燕人张翼德?!!!张飞!!!!!朱治听得这个名字,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竟然是那个传说中的,能与当年武艺天下第一的飞将吕布酣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能够将江东军中第一猛将周泰周幼平击成重伤、几近残疾的绝代神将——张飞!张翼德!
孙贲休矣!庐江休矣!朱治心中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幻想,面色瞬间如土。以孙贲的武艺、征战阅历,遭遇张飞这等沙场宿将,必无幸免之理,而且,此刻张飞能够领军出现在庐江城中正是活生生的明证。失却了城池的防卫,以庐江城中不足两千人的守军根本就可能抵挡住敌军的进攻,仅是眼前这支骑兵就是自己无法战胜的。
尽管明知不敌,朱治却未打算放弃抵抗。转瞬之间,朱治做出了一个决定,随即扬起手中长刀,头也不回地大声命令道:“张司马,你速领本部军马出南门,走水路撤回江东,向主公禀报庐江之事!”
“大人,还是您撤吧,我愿意带领弟兄们死战抵挡敌军!”那名张姓江东军军司马恳切地大声喊道。
“快走,这是命令!你敢违令?”朱治声音转冷,严厉地呵斥道。
“哼!都不必走了!风骑营,突击!”对面的暴喝声再次响起。
“快走!”朱治几近声嘶力竭地狂吼道。
“大人……末将……先走一步了!”张姓军司马一咬牙,招呼自己麾下军士朝南面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杀!”朱治挥舞手中长刀,纵马朝对面的骑兵迎了过去……
“镗!”朱治奋力一刀将一名敌骑手中战刀磕飞,正待顺势一刀结果了对方。突然,一柄头部九曲成蛇状的长矛及时赶到,架住了朱治的长刀。
“竟敢伤我军士,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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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伤我军士,你的对手是我!”眼见一名风骑兵将要葬身于敌将之手,我极速纵马上前为他接住了几近必杀的一刀,随即愤怒地暴喝一声。
“杀!”配合乌骓的猛冲,我手中的丈八蛇矛裹挟着强劲的螺旋气浪,疾如闪电地对面的敌将刺去。
“镗!”刀矛相撞,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撞击声,对手的长刀刀身直接被击裂,瞬间变成无数碎片“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糟,出手太重!含愤出手之下,我几出全力,又未曾想对手实力也有些不济,竟然出现这样的结果!
“喝!”我闷喝一声,奋力地将蛇矛所刺方向侧移少许。
“噗!”蛇矛锋利的矛尖避开了对方的身躯,却刺中他的右臂。随即他整个人便被硬生生地从马背上挑开,直直地挂在蛇矛之上。
我微垂蛇矛将那人丢置于地,随即策马上前,以脚控马,俯下身形顺势一把抓住他的领甲,微一用力提了起来。
这人武艺虽然不济(相比起以前曾交过手的许褚、周泰、徐晃等将,朱治的武艺确实有些不值一提),但骨气倒是挺硬的————整条右臂被蛇矛刺得血肉模糊、白骨显露,竟然能够不叫一声痛,尽管头上已是冷汗直溢。是条汉子!
“你可是朱治?”我略一打量此人模样,与细作所说过的朱治样貌比较相似,遂出声问道。
“呸!我便是丹阳朱治,如何?张飞,你胆敢犯我江东,我主孙讨虏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早些与刘某、关某洗净脖颈,准备受死吧!哈哈哈……”朱治啐了我一口,放声狂笑起来。
“哼!”我轻哼一声,将蛇矛挂在马侧,空出右手在朱治的颈部重重一击,将他击得晕死过去,随即仍给了我身旁的一名风骑兵看顾起来。
不多时,抵抗的江东军士兵已经被赵云率领的风骑军击杀大半,余下的数十人心寒胆裂,或弃械求降,或四散奔逃。
“将军,有小部江东军往南门方向溃逃下去,可要追赶!”赵云单手提枪,策马来到我的身旁问道。
“恩~!你引一部风骑速往南门,赶得上那些人便罢,若是他们已然逃出城去,便不必再行追击,就地招降南门的守军!”我淡然说道,“那些许人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何况返回江东的途中还会有人收拾他们!当务之急是尽快控制住庐江城!”
“是,将军!”赵云朗声应道,迅速将手中银枪一招,领了几百名风骑兵朝南门方向疾驰而去。
“走,去东门!”我扬起丈八蛇矛,高声对剩余的数百名风骑兵令道。
第十七章
建安六年六月十六日凌晨,薄薄的晨雾之中,十数只走舸(古代一种小型战船)沿纵阳河径直南下,船上搭乘的皆是从庐江城逃逸出的江东军士卒。当头的一艘走舸上,立于船头之人正是奉朱治之命撤退回江东报信的张姓军司马。
“吁~~!”眼见自己的船队即将驶出纵阳河,进入长江,张司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要能够脱离庐江地界,进入长江,那基本也就安全了,自柴桑往东的长江水域都是江东水军的天下,没什么势力敢于在这一段水域触江东军的逆鳞。
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张司马犹自觉得后怕——若是再撤的稍微慢一些,就会被刘备军的骑兵给追上,那结果必然是全军覆没!但好在……是快了那么一点逃出了城门,而那些“奇怪”的骑兵竟然也没有出城追击,这才使得这百十名残余的江东军士兵能够顺利地逃到庐江城西南不远处的纵阳河,在寻得了十余艘平素用于操练、运输士兵的走舸之后,一行人等安然上船逃离了庐江!
“校尉大人,等我回到柴桑向主公禀明一切,主公一定不会放过刘备军这伙贼子的!”张司马忆起朱治命他撤离时的情形,不禁恨恨地低喃道。
“司马,就要进长江了!”一名士兵欣喜地喊道。
“恩!”张司马点点头,沉声说道:“招呼其他船上的弟兄,一进入长江就即刻张全帆,我们要尽快回到柴桑!”
“是!”这名士卒正待将命令传递下去,但忽然间,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一下呆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张司马见那名士卒楞在那里不动,有些不悦地问道。
“司马,您……看前面……”
“恩?”张司马沿着那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