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校尉大人撤退!”一名江东军军司马见朱桓遇险,立即狂吼一声,招呼其他士卒来。
“顾司马,你领一部兄弟跟上校尉大人,我带其余兄弟抵挡敌军!”另一名军司马高声回应道。
“周司马……”顾姓军司马也知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咬牙沉重地点点头,随即果决地喝令道,“一、二屯,跟我走!”
虽然名为两“屯”,但连番厮杀后,实际剩余的士卒已不足300人。顾姓军司马领着这200多人的残存士兵迅速脱离战斗,紧随在朱桓身后向南面撤退下去。
“死战不退!”另一名周姓军司马狂吼一声后,状若疯狂地冲向敌军。
“死战不退!”被留下抵抗敌军的另外两屯士卒,和着周司马发出最后的怒吼声……
“杀!”一刀击伤朱桓之后,关平心中的怒火已渐渐消去。见朱桓落荒逃离,关平也没有着急追赶上去,反而指挥士兵开始围攻起顽抗的江东军来。
“杀!”全琮领着近卫士卒,配合关平从敌军的另一侧强势切入,形成了夹击的态势。关平与全琮,便犹如两只稚虎,齐心协力绞杀着顽强抵抗的江东军。
“啊~!”拼死抗击的周司马在奋力斩杀两名敌兵之后,被全琮一刀自右肩到左肋劈成两瓣,惨呼一声后,生机消逝。
“敌酋已死,余众投降不杀!”见敌军首领被全琮斩杀,关平厉喝一声,想迫使仍在顽抗的残余敌兵投降,但回答他的却是急刺而来的一支长枪。
架飞长枪后,关平顺势一刀将来袭的敌兵斩杀。见残存的近百名敌兵竟无一人愿意弃械投降,关平眉心一皱,随即沉声喝令道,“冥顽不灵,全部格杀!”
…………
“呜~呜~呜~~~!”又一阵激昂的牛角号忽地从神亭岭南面响起。
好极了,廖化和林雪终于及时赶到!听着两短一长的牛角号声,我嘴角微微扬起——合围终于完成!
突破沿路敌军的阻拦后,朱桓策马一阵狂奔,将要到山脚时,却忽然惊愕地发现——适才朝岭下亡命溃逃的孙、吕两军士卒,竟然又出人意料地退了回来,而且几乎人人脸上都挂着惊骇的神色。
又怎么了?朱桓强忍着右肋的伤痛,勒住战马,举目向前看去。但是,涌动的人流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正待朱桓准备继续策马向前一探究竟之时,岭下又竟然响起了牛角战号声,并与北面刘备军的角号声交相呼应了起来。
“难道……山下也有刘备军的人马?”朱桓透体冰凉,面色灰白如土,楞楞地盯望着山下方向。
“校尉大人!”忽然间,南面方向有人大声朝朱桓喊道。
听得呼唤声,朱桓方始回过神来,连忙寻声看去。入眼处,却见数名江东军士兵抬着一人正朝自己这边退却过来。
“太守大人的亲卫?!!!他们不是护卫太守大人撤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们抬的是谁?”朱桓忽然辨认出那几名士兵正是孙静的亲兵,心中疑窦顿生,急忙策马迎了上去。
“太守大人!”待见到被那几名亲兵所抬之人后,朱桓惊骇欲绝地失声喊了起来,随即迅速翻身下马,急步上前。
孙静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呼吸极其微弱,身上的衣甲被鲜血染得全然殷红,在胸口处,一支锋利的短柄刺枪(投枪)深深地刺入了孙静的胸腔中,枪身透体足有半尺,汩汩的鲜血不住地从伤口出溢出。生机正在迅速离孙静而去!
“校尉大人,不能拔!只要一拔出来,太守大人可能就……”朱桓正欲将动手将仍深插在孙静胸口的刺枪拔出,旁边一名年龄较长的亲兵急忙出声说道。
朱桓止住了拔枪的动作,却忍不住猛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即惊怒交加地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带太守大人先撤离的吗?为何会变成这样?”
“校尉大人,下山的路口已经被一支穿我军衣甲的敌军给堵了起来。我们护卫着太守大人还没退到岭下,就遭到了他们的攻击……”那名年龄较长的亲兵语带悲声地回道。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身为亲兵,竟然连太守大人都护卫不住?”朱桓激愤地怒叱道。
“校尉大人,不是我们不护卫,而是实在护卫不住!十几个兄弟就剩下我们几个人带着太守大人逃了回来,其余兄弟都……”那名亲兵伤恸地辩解道,“那支敌军就是用这种短柄枪来投射!上百支枪一起飞过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