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者是谁?报上姓名、军职!”李通高声朝城下呼喝道。
“关将军麾下第二曲都尉史义!”起先喊话之人迅速回道。
“嗯~?”李通忽然轻噫了一声,眼中精芒微闪。略一沉吟后,李通语气稍稍放缓地喊道,“可有调动文牒?呈给我看看!”
那应话的都尉史义摇了摇头,高声回道,“因调动匆忙,未及开具文牒!大人,我们的确是从寿春来的增援军马,请开城让末将进去吧。弟兄们连续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好吧!”李通微一思索后,高声应道,“你等稍等片刻,我这就命人开城!”
“多谢大人!”
快速步离城墙外沿,李通面上的表情立时变的沉肃下来,随即将值城的军司马叫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立刻秘密派人通知其余三门戒备。不得我令绝不得开启城门。再传我将令,从城中军营调劝人马到北门城楼下待命!”
“啊~!”那军司马愕然低呼了一声,惊讶地说道,“太守大人,这是做什么?”
“不要出声——城下的根本不是援军。若不出我料,十之bā • jiǔ是江东军前来诈城。”李通领着那军司马走下城楼,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现在要即刻回府安排迎战事宜,你留在此处好生与城下敌军周旋拖延,切记不能开城。亦不可露出已将他们识破地言行!”
“太守大人。末将该用什么借口来拖延他们?”那军司马震惊过后,急忙问道。
“借口自己去想……”李通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随即策马朝郡守府方向疾驰而去……
盏茶的工夫后。郡守府后院
李通快步走出书房,将两封墨迹未干的绢书和两枚令牌分别交给两名业已等候在院中的快马传信士卒,沉声说道,“你二人持我令牌,分别出东西两门,将手中告急文书以最快速度送往合肥。”顿了一顿,李通继续说道,“东、西城门外皆可能有敌军埋伏,出城之后务必小心。若遇敌无法逃脱,就将文书吞下。不可为敌军所得!切记!”
“是!”两名传信士兵齐声应道。
“出发吧!”李通将手一挥,沉声说道。
两名传信士兵领命后,迅速翻身上马,自郡守府后门离去。
“文达!”传信士卒刚刚离开,从郡守府前院即传来了陈震的声音。
“孝起先生!”李通寻声迎向陈震。
“文达,听闻有敌军伪作主公援军前来诈城,可有此事?”陈震身上的衣服尚有些凌乱,很明显是在睡梦中被叫起,而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郡守府。
“正是如此!”李通神色严肃地点点头。
“文达何以会如此肯定是敌军前来诈城?”陈震对军情只是略知一二。疑惑地问道。
“我稍稍试探了一番诈城的敌将,发现两个绝大地疑点——其一,主公军中诸将,除张将军外,从来只称关羽将军为‘关君侯’,根本就无人会叫什么‘关将军’!诈城敌将却自称是什么‘关将军’麾下第二曲都尉,简直太过可笑!其二,我随后曾‘诈’问那敌将有无军马调动文牒,他居然回答‘调动匆忙,未及开具’,只可惜……我军调动军马从来不开具文牒,只有曹丞……曹操军中才有这样的做法!由此可见,此敌将对我军情况虽有所了解,却也是只知皮毛,不知精要根本。这般伎俩,如何瞒得过我!”说到最后,李通不禁冷笑出声。当日,尚在曹操军中的李通,便是因为中诈城之计而丢失了寿春,连自己也沦为了阶下之囚。从那以后,李通便对诈城计变得尤为警觉。